方正化偷眼瞧瞧皇帝，心翼翼道：“陛下，奴酋應該知道此計行不通，奴婢估摸著他們也僅僅是妄圖給我大明君臣造成隔閡、多些猜忌而已。”
這話得很準，崇禎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想法，已經在琢磨著製衡，當下的情況是以“紅旗軍”製衡不可一世的關寧軍，萬一導致黃漢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武力，誰又能給予製衡？
還好短時間內應該是關寧軍勢大，暫時用不著考慮下一步，但是不能讓“紅旗軍”輕易超越關寧軍，必要時一定要給予掣肘。
現在皇帝最感興趣的是如何大破建奴，他迫不及待要得知結果，立刻下達聖旨，傳黃漢來京師述職。
黃漢在發出密折的同時寫信給三個老徒弟，要求吳有性、李中梓、李中樺三人精選八個滿師的弟子來身邊聽用。
這兩年推廣種牛痘預防花卓有成效，可惜由於人手不夠沒有能夠做到覆蓋全國，但是隻要接種過牛痘的人都不會感染花病毒。
這個瘟疫已經成為可控疾病，吳有性、李中梓、李中樺三人瞧在眼裏喜在心上，他們三人虛心接受黃漢建議，廣收徒弟，還讓幾十個滿師的弟子也開門收徒。
吳有性三人在各地指導種牛痘行蹤飄忽，但是黃漢要聯絡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因為“紅旗軍”擁有旗衛這種諜報組織，連三個名醫官員的去向都不能掌握豈不是笑話。
很不巧，吳有性、李中梓、李中樺三人都不在京師附近，吳有性在浙江、李中梓在山西、李中樺去了湖廣，但是太醫院就有他們留下的幾個弟子。
得知太師父要學醫頗有成就的弟子來共議大破建奴的大計，以沈朗仲、葉紫帆、馬元儀、蔣示吉為首的八個大弟子喜滋滋來到通州等待進京麵聖的黃漢。
準備忽悠崇禎，沒點幹貨怎麼行？
因此黃漢要事先跟精通醫術的吳有性三人溝通，最起碼讓他們對準備采取的細菌戰導致建奴控製區爆發花時疫有個心理準備。
萬一崇禎問起此時，吳有性三人也能夠對答如流。
至於能不能成功，或者破壞效果有多大，黃漢根本不予考慮。
因為黃漢心裏壓根就不認為在這個時代發動細菌戰能夠起到大效果，因為這玩意太難控製了，就跟刻意放火燒不著，無意中落下一顆火星就能夠火燒連營一個道理。
沈朗仲、馬元儀、蔣示吉、葉紫帆、尤乘等等八人見到黃漢當然恭恭敬敬磕頭，雖然這八人年紀無一例外比黃漢大幾歲、十幾歲，但是黃漢足高了他們兩輩，理論上他們屬於黃漢的徒孫。
黃漢提出了一個大問題，導致八個大醫師麵麵相覷無法做出判斷。
明年春由他們負責收集幾十上百個花感染者進入隔離區，也是由他們治療、照顧患者的飲食起居。
大明有如吳襄、範永鬥、王登庫、靳良玉等等跟建奴走私貿易的商賈、將領，這一次可以利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