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爺從怡春院回來後就有些反常,一邊喝著還一邊樂嗬了有半個時辰,鄭夫人覺得不對勁。
問道:“老爺,那黃漢已經成為京師的笑談您怎麼還如此高興啊?”
鄭國昌咕咚一口酒下肚,老神在在道:“笑談?哈哈,非也、非也,那是美談,又會是一段佳話也!”
“老爺,莫非黃漢的事乃是謠傳?不對呀!今孝謙也跟去了怡春院,他回來時得有鼻子有眼,黃漢見徐閣老打上門,眼明手快急匆匆連翻三道牆逃之夭夭了。”
“啊?這是孝謙親口的嗎?”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混賬子!來呀,吩咐下去,孝謙從今起禁足一個月,罰他把大學抄寫五遍。”
“老爺,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處罰兒子啊?”
“就是為了他造謠傳謠,黃漢還連續越過三道牆跑了?貌似他親眼所見,我看他是見鬼了!要知道他是黃漢的大舅哥,他都這樣了,還不坐實了黃漢的緋聞。唉!這個老大遠遠不及老三啊!”
鄭孝文是嫡次子,排行老三,他還有一個庶出的哥哥,一個庶出的弟弟。
“老爺,您就別賣關子了,把來龍去脈告訴妾身吧!”
鄭國昌醉眼朦朧瞧了瞧妻子,欲言又止,過了許久後才道:
“不能,出來又會是電閃雷鳴,特別不能讓秀娥知道,其實我心裏也是無比擔心,有時候甚至想著那黃漢幹脆就在怡春院被徐閣老逮住了也好,也就用不著牽腸掛肚嘍。”
“越妾身越糊塗了。”
“算了,得糊塗時且糊塗吧!總比我硬裝糊塗來得開心些。”
鄭國昌又灌了自己幾杯,搖搖晃晃去睡下了,鄭夫人雲裏霧裏直犯迷糊。
她知道女兒聰明有主見,去了秀娥的閨閣大談今老爺的啞迷。
鄭秀娥聽母親複述了父親的酒話,更加覺得內有隱情,心裏有了打算。
鄭家姐有心機,還特別能忍,她居然耐心等徐光啟和鄭國昌兩位朝廷大員大鬧怡春院的事情過去了三才悄悄的穿上哥哥的青衫帶著柔兒來到了怡春院。
現如今的怡春院生意火爆,這就是廣告效應,越是有緋聞而且是大緋聞的場所,越受人追捧。
按理下午之時的樓堂館所都應該生意清冷,可是怡春院不同,門前車水馬龍,門裏公子王孫富賈豪商川流不息。
鄭秀娥雖然一身士子打扮出現在怡春院前廳找了一張桌子落座喝茶,但是怎麼可能瞞得過眼睛毒辣的龜奴,隻不過這些人不點破而已。
柔兒叫過一個龜奴打賞了三錢銀子,要求龜奴通報,自家公子今來怡春院的目的就是一睹楚楚姑娘芳容。
龜奴連忙把拿在手裏的銀子放下了,他斜眼看了看柔兒和鄭秀娥,傲然道:
“我家楚楚姑娘已經從良嫁人了,而且嫁的乃是朝廷正三品遊擊大名鼎鼎的黃漢將軍,現在隻不過是在牡丹閣暫住,別你們,將相王侯來了也見不著。”
柔兒是個老實姑娘,見龜奴如此沒了主意,這時鄭秀娥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