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日,鳳陽之變後的第十天,崇禎皇帝死扛著沒有再次啟用黃漢領兵,洪承疇被提拔為兵部尚書兼總督河南、山、陝、川、湖軍務,賜尚方劍。
皇帝下旨命令洪承疇集諸路兵駐楚、豫適中之地,在守土之時盡可能多多殺賊。
崇禎知道用兵沒有錢糧根本行不通,咬咬牙從已經捉襟見肘的內務府拿出內帑二十萬兩銀子作為剿餉,這些銀子走的是“四方錢莊”,兌現地開封府城。
崇禎還擠出太仆寺的車馬銀子十萬兩,兌現地西安城,陝西本省自籌餉銀十萬兩,這些銀子也全部交給即將帶兵出陝西的洪承疇調用。
與此同時,湖廣籌集餉銀十九萬兩擴招鎮筸兵和其他土司兵,四川留下該上交朝廷的稅賦四萬兩,再自籌六萬湊齊十萬兩為征調一萬五千白杆兵出川的開拔銀。
戶部從兩淮鹽稅中滯留二十萬兩貯於淮安府,此時給銀子當然是給兵丁們發餉期望他們遏製住流寇往南直隸方向蔓延的趨勢。
皇帝家的祖墳都被流寇挖了,當然要有人吃不了兜著走啊!
巡按禦史吳振纓、守陵太監楊澤等等十幾位官宦被問罪,兵部左侍郎拜戶部尚書兼右僉都禦史,總督漕運,巡撫江北四府的封疆大吏楊一鵬被逮下獄,估摸著死路一條。
崇禎八年的春天簡直是一場災難,諸多文官武將舉薦東平侯率領人馬平叛都不了了之。
二月初,加太子太保、兵部尚書銜,總督河南、山西、陝西、湖廣、四川五省軍務的洪承疇率領陝西人馬出了潼關,幾乎是傾巢出動。
曹文詔、曹變蛟、王承恩、尤世威、尤世祿、賀人龍、鄧玘、左良玉、左光先、艾萬年、柳國鎮等等明軍將領都知道皇帝震怒此時被言官參一本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人人都很賣力。
但是也有些參與剿寇的將領人心浮動,他們的人馬還是參與剿寇的明軍中最能打的一部。
這些人馬當然是祖大弼、祖大成和祖寬率領的前關寧軍騎兵。
去年底他們祖大弼幾個就接到了家主祖大壽的信件,得知錦州已經暗中歸順了建奴,提醒他們注意安全不能再讓麾下蒙受損失,選好時機回歸遼東。
遼西走廊的情況所有的祖家軍都心知肚明,心裏有鬼的祖大弼和祖大成肯定不敢進山海關通過遼西走廊前往錦州。
可是從宣大或者榆林出關繞道前往錦州又麵臨給養不足的大問題,明軍的客兵作戰,基本上是到了地頭才能夠獲得當地州府供給的糧草。
祖大弼等等由於不間斷戰損碩果僅存的不足四千人馬在內地轉戰兩年有餘,經常吃了上頓愁下頓,哪有能夠堅持一個月的給養?
然而建奴和漢奸真的運氣很好,才四十幾歲的林丹汗因感染上了天花病死於青海大草灘。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韃子喝酒時接觸了被做過手腳攜帶了天花病毒的酒壇子、酒瓶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