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中能打的猛人不少,但是他們由於人口太少故而麾下八旗正兵不多,不可能容忍祖大壽這個還算能戰的降將擁有千軍萬馬。
或許其他關寧軍舊將投降後切身利益損害還不見得有多大,但是帶頭大哥祖大壽在錦州一呼百應肯定會成為過去式。
吳襄打仗不行,分析人際關係的本領在關寧軍舊部中數一數二。
他自己就根本不想投降建奴,奈何蒼天如此作弄,使得他不選擇投降父子都要沒命。
他何嚐不知大舅哥不肯投降根本不是出於對大明的忠心,而是為自己的既得利益患得患失。
他勸道:“事到如今還能夠有什麼辦法,大哥有能力突破黃漢那廝布置的寧遠防線打通前往山海關的道路嗎?
兄長這幾年沒有走過那段路,我前年走過之時就發現那裏沒有超過五萬能打敢拚的家丁隊,根本衝不出‘紅旗軍’的層層堵截。
現在足兩年時間過去了,‘紅旗軍’多了兩年時間意味著什麼,大哥你知道嗎?”
祖大壽這幾年一直在錦州城裏,連鬆山、塔山、杏山都很少去,根本不知道現如今“紅旗軍”究竟是什麼狀態,他的思維早就落伍了。
祖大壽沒有了進取心,曆史上就是采取消極守土的模式混日子、混遼餉,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龜縮在錦州豪華的府邸裏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
他麾下如果有三五萬人馬,三年後不僅僅沒有發展還會少了幾千,不一定是戰損,生病了、開小差都會造成減員。
見妹夫說得鄭重其事,祖大壽問道:“遼西這兩年又怎麼了?”
“唉!我的幾個掌櫃經常去‘紅旗軍’老巢虎穴城,還有家丁去過旅順口和高台堡。
據說現如今遼西走廊的屯民不下於七十萬,參與訓練的衛所軍和鄉勇超過五萬,那裏基本恢複了孫督師修建的墩堡、候台,完善了防禦體係。
堡壘在其他明軍手裏或許乃是一個死地,但是敢戰的‘紅旗軍’正兵兩年時間肯定翻倍了,這些人馬依托城堡而戰,我想象不出去多少人馬能夠確保戰而勝之。”
嘶!不僅僅祖大壽覺得牙疼,連高鴻中都聽得倒吸涼氣。
吳襄繼續道:“大金國主子等在城外就是等待大哥拿出態度,否則他就會下令割麥子,錦州失去了這十幾萬畝麥田的收成,三四萬人馬加上六七萬家屬恐怕無法過冬吧!”
高鴻中笑著道:“大汗仁義,行軍之時下達不許踐踏麥田的軍令,知道祖太保要靠這些麥子養兵、養民呢!
識時務者為俊傑,事已至此,我大金軍隻需毀了錦州城外即將的收成進行如爭奪大淩河城那樣掘壕圍困,祖太保的人馬很快就會因為城中無糧而自相殘殺。
大金軍大可以用如此毒計奪城,不惜讓錦州城裏的人死絕。
可是大汗不肯這樣做,依舊心平氣和進行勸降,這一次還親自在城外等消息,適可而止吧,大汗已經給了天大的麵子,再不就範就沒臉沒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