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這個模式不錯,“紅旗軍”官佐集思廣益參加決策進行辯論,他們的判斷力和指揮水平都能夠得到提高。
“紅旗軍”總旗以上級軍官們已經沒有文盲,開會時都帶上筆記本和鉛筆寫寫畫畫,一副認真記錄的樣子。
雖然至少有一大半人錯別字一籮筐,還有許多人幹脆畫圈圈代替不會寫的字,但是他們都能夠大體明白自己記錄的內容。
現在這些官佐在各自的總旗、百總像模像樣的掏出筆記本大聲宣讀恩師的最新指示,布置任務,很快第二天如何行動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家主的意思是放慢速度改奔襲為循序漸進,不一下子殺到青城,免得喀喇沁人太過於集中又有城池可憑,造成“紅旗軍”人馬久攻不克處於進退不得的尷尬境地。
故意暴露我軍的位置,讓喀喇沁騎兵離開青城幾十裏與我軍野戰,引誘他們攻打步兵臨時用獨輪車圈起來的陣地是重新修訂的戰術,能否大獲全勝的關鍵是誘餌不能被韃子吞了。
這就意味著一千左右的步兵和一千隨軍勞役有可能要麵對雙倍韃子騎兵的攻擊。
宋鵬飛壓力山大,雖然有一千杆鳥銃、一百二十抬槍可以打響,但是算足殺傷力至多隻會讓五六百敵騎失去戰鬥力。
要是韃子不怕傷亡硬衝,隻要突入陣地,沒有鐵甲的鳥銃手被一邊倒屠殺的慘狀就會發生,跟騎兵拚刺刀哪裏是兒戲?畢竟裝上刺刀的鳥銃太短,還不如使用白蠟杆長槍刺殺來得有效。
這是“紅旗軍”步兵為主力第一次跟敵軍交鋒,黃漢知道自己在“紅旗軍”心中的地位,他決定親自和步兵、勞役們一起守衛步兵本陣。
黃漢命令憨子和楊大年、袁思明、王展鵬幾個率領“紅旗軍”騎兵,他們發動攻擊的時機是喀喇沁騎兵衝擊步兵陣地小半個時辰後。
這個時代打仗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紅旗軍”騎兵發動反衝鋒之時正是喀喇沁騎兵“三而竭”之時。
黃漢了解曆史上冷兵器遇上熱兵器的戰例,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發生的英法聯軍對陣滿、蒙古騎兵的八裏橋之戰完全能夠說明問題。
此戰滿、蒙古騎兵傷亡過萬,而英法聯軍隻有十二人陣亡。這還是已經不裝備盔甲的洋鬼子不遠萬裏渡海而來,深入中華腹地幾萬人馬規模的會戰。
法國議員不肯給予法軍將領孟托班過高獎賞,他們認為發生在八裏橋的不過是“一場引人發笑的戰鬥”。
因此黃漢不認為“紅旗軍”的傷亡不可控,畢竟鳥銃手的防禦力比英法聯軍強多了,兩層棉甲足以應付漫天飛舞的輕箭。
喀喇沁騎兵不會是果敢決絕的狠角色,他們不可能牛掰到在被大小鉛彈襲擊亂了陣腳的情況下還堅持作戰,更加不可能衝入由插著白蠟杆長槍的獨輪車圍起來的陣地。
蒙古人的曼古歹戰術黃漢心知肚明,往往韃子都會利用輕騎兵靈活的優勢,采取圍著步兵軍陣兜圈子漫射的法子擾亂敵人陣型,等到敵人出現混亂之時才進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