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鈺擎起身上前,扶起那老婦人,麵色溫和“夫人不必多禮,還請夫人直說”
段如瑕眼神深邃,心中頻頻冷笑,這就是肖鈺擎,外人麵前永遠帶著一副虛偽至極的麵具,前世的她就是傾倒在他溫柔的麵具下,現在想來,愚蠢至極!
林寡婦顫顫巍巍的抹著眼淚,收回雙手,複又跪地“王爺,民婦該死,觸犯西涼戒律,私自販賣毒藥,現在害了七世子……民婦……民婦罪該萬死!”
“那毒藥果真是你賣給她的?”
段林修迅速起身,眸色陰鶩的指了指一邊被製住的胖嬤嬤,林寡婦梨花帶雨的點點頭
“這嬤嬤與我交好,她的兒子體虛,不時到我這裏來買藥,一來二往就熟識了,幾天前她來找我,說有一樁大事要我幫襯,就問我尋了不久前進入的新藥,我起初也不肯給她,可禁不住她的勸,就給了她一包藥……”
“老奴這也是身不由己啊,三小姐說了,如果買不到毒藥就要老奴好看,老奴……老奴也不想的呀,翠娘,連累了你……”胖嬤嬤低眉垂淚,先聲奪人。
肖鈺擎揮了揮手,原在段如瑕身後待命的幾個黑衣侍衛一擁上前,圍住段如瑕,肖鈺擎含笑對上段如瑕的眼睛“帶下去,明日交給容老王爺處理”
肖鈺擎心中暗暗竊喜,本來未來之間,母妃的命令是要他討好段如瑕,最好能搶在太子前麵,奪了段如瑕,可這麼一來,還不如除了以絕後患。
林寡婦眼波流轉,快步上前,一把扯過段如瑕,跪在地上砰砰磕頭,邊磕嘴裏還念念有詞“我錯了!我錯了,老天保佑……保佑放過我福兒吧”
段如瑕扶著林寡婦,神情複雜“您這是何意?”
林寡婦一下子抱住了段如瑕的腿,聲音尖利“小姐!是我錯了,我不該為了不為惹事將您推向火坑”
說著,惡狠狠掃向胖嬤嬤“都是她!民婦作證,這一切!都是嬤嬤策劃的,根本沒有什麼反離間,這一切……不過就是她為了求富罷了!”
胖嬤嬤臉色突變,剛想說話,卻被清荷狠狠掐住了下顎,急得眼淚直冒,林寡婦呼了口氣,娓娓道來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初七那天上午,嬤嬤來到民婦的鋪子,什麼也沒說先遞給民婦一錠銀子,她家本來並不富裕,就連替兒買藥的錢都有一大部分是賒的賬,民婦心存疑惑,就開口問了一句,誰知道她說接到了一筆大生意,如果民婦肯幫忙,她就能分民婦一半,民婦……民婦一時貪心,就……就把藥給了她,可民婦還不放心,二來也是對她所說的大生意有些興趣,就把她邀請到家裏……幾杯酒下肚,她也就暈了,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講了出來,原來是有人找到她,給了她一大筆銀子,請她幫忙做事……”
林寡婦頓了頓,繼續道“那人要她先指認五小姐吩咐她用毒藥害七世子,等時機成熟,再轉頭指認三小姐,隻要她一口咬定是三小姐,三小姐就絕無反擊之力……民婦聽後嚇壞了,可見那人出手大方,自知是民婦惹不起的大人物,就想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可是……”
林寡婦潸然淚下“民……民婦的孩兒福兒,莫名其妙的發熱,吐了好幾天也不見轉醒,有天早上,一個大師路過民婦的藥院,說民婦因為一時膽怯,差點害了七世子,現在連三小姐也要被牽連,因果報應,我做的孽轉到了我福兒身上,民婦這才醒悟,慌忙跑了過來,王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