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白虎神要埋藏在地下的仙神之氣,可這副凡人的身體隻能吸收一成,但這一成卻也是她難以駕馭的極限。
一連數日,她都沉浸在修煉當中,懷揣著那顆為月牙兒報仇雪恨的心,全然沒有留意到其實自己已經在走火入魔的邊緣了,更加忘記了曾經對瀧軒說過的話,她說如果自己死了,就叫瀧軒放棄拯救蒼生。那時的她已然有了放棄之意,可現在卻又不得不重新將它扛起來,隻歎是造化弄人。
“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微一蹙眉,便是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為什麼這樣子!為什麼我這麼弱小!”說話間,她從懷中掏出了一直珍藏著的兩個麵人,對著代表月牙兒的那一隻流下了眼淚:“月牙兒,我是不是很沒用?”
遠處,羅平之與瀧軒看得急切,知道小彌急功近利的原因,可每每想到月牙兒慘死的畫麵,便是隻剩下一聲哀歎了。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那麼的煙消雲散了,連一具完整的遺骸都沒有保存下來,想想確實是叫人心酸。
“她這樣子早晚有一天身子會垮掉的。”羅平之不是危言聳聽,極是認真的提醒著瀧軒。
這些日子小彌的瘋狂行為,瀧軒也早已看不下去了,便是邁開步子,徑自朝著小彌走了過去,什麼都沒有說的把手搭在了小彌的腕上,將一股靈力灌入了她的身體,撫平那煩躁翻滾的氣血。
小彌淚眼婆娑的看著瀧軒:“軒,你知道嗎,我和月牙兒曾經約定過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是一輩子,誰都不可以比誰早死,哪怕是一天,一個時辰,還是一個眨眼的瞬間……”
瀧軒默默的聽著,並未搭話,他清楚,壓抑了數日的小彌終於肯敞開心扉了,這對於她來說是件好事情。
“可是,她卻死了,死在我麵前……你說她為什麼這麼狠?”說話間,小彌舉起手中的兩個麵人,卻發現麵人上已經有了裂痕,頓時大驚失色:“為什麼會裂了?難道連這最後的念想也不給我留下來嗎?”她在害怕,害怕這個麵人也會像月牙兒一樣化作顆顆塵埃,隨風而去。
瀧軒將麵人拿了過來,看了一看,才發覺是麵人因為失去水分的自然幹裂,卻是不忍心看著小彌難過,輕輕運了靈力修複了代表月牙兒的那一隻:“你看沒事了。”
小彌重新接過了麵人,又有眼淚落了下來,修好一個麵人很容易,可複活一個人卻沒有那麼容易了。
瀧軒凝視著手中代表阿裂的那一隻,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酸楚,好似想起了什麼傷心之事傷心之事,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這一隻是阿裂,我可不希望你還把他留在身邊。”
這話在理,小彌靜靜的看著瀧軒把那一隻小心翼翼的揣進了袖子中,而後才緩緩道:“他去雲遊四海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也去浪跡天涯吧。”明明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可在此刻聽起來確實如此的苦澀……
瀧軒微微一怔,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已經不敢想以後了,誰也無法預料到以後的事情,就好像他沒有預料到阿裂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消失。“也好,我去給你找些草藥。”瀧軒扯了個謊,便是迅速的離開了。
望著那絕塵而去的孤高背影,小彌竟在其中捕捉到了一絲落寞,她又一次的舉起了小麵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死了還可以複活……”人死了就不能複生,就好比月牙兒,死了就是死了,沒有辦法再活過來。可她情願月牙兒沒有死,哪怕是用一命換一命,如同阿裂救自己的那般……
瀧軒和羅平之都對小彌謊稱阿裂是因紫若的死而厭倦了,決意雲遊四海,可他們卻不知小彌知曉這其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那夜,阿裂怒吼著向神女石像詢問,神女石像周圍開始有流光閃動,她告訴阿裂,複活術隻能使用一次,而那唯一的一次,卻叫阿裂給了紫若,一切都是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