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鳴在一個學術部門工作,他已經當了六年的科員。最近聽說科長要高升了,想一想,科裏論資排輩也該輪到自己了。所以他心裏有了想法。但要想當科長,必須要有副高職稱。晚上把抽屜裏的論文數了無數遍,結果離報副高職稱還差一篇。
跑了無數次圖書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熬了好幾個不眠之夜,犧牲了好幾個酒場聚會,雖然心裏有點忐忑不安,但總是“炮製”出了一篇質量上乘的學術論文。第二天一上班他就送到了科長辦公室,嘴裏說:我寫了篇論文,請科長給把把關,提提意見。實際上就是讓他給向上報一下,給蓋個公章。
沒幾天,科長要去處裏辦事,他沒忘了把王相鳴的論文帶上,但論文的首頁上多了一個名字。這天,科長在樓道裏碰上了王相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王,這篇論文寫的不錯,頭兩天我去處裏辦事,給你報上去了。
呆了些日子,又呆了些日子,見自己的論文還沒被領導審查回來。王相鳴唯恐在科長高升之前,自己的論文發表不出來會耽誤了副高職稱的報批,隨之會喪失自己競爭科長這個位子的機會。他硬著頭皮,買了些煙酒去了科長家。當著他的麵。科長就給李副處長打了電話,問他論文的結果。李副處長說:他報給張處長了。科長電話裏,請他給催問一下,李副處長滿口答應了下來。
回到家,王相鳴暗自慶幸自己去給科長送一次禮的英明。他想,等我當了科長,也定會有人來巴結我的。這一想,弄的王相鳴都半夜了還沒睡著覺。
過了些日子,又過了些日子。當王相鳴正在為自己的論文問題著急的時候,他在一本學術雜誌上看到了一篇和自己那篇似曾相識的文章,他忙去看題目下的著名,竟有五個人之多,其中的名字他一個也不熟悉。他把自己的論文拿出來一對比,一個字都不差,就是自己那篇論文。他氣的幾乎要七竅出血。
一打探,那論文後的著名還真都是他們上級機關的人,什麼欒副局長、洪秘書長等。正在他為此事憤憤不平,不知找誰申訴的時候,從同事口中聽到消息:上麵部門出了大事,幾位領導涉嫌剽竊一位中科院院士的論文,一起被停職審查。他有些慶幸,又有些後怕。
雖然他的副高職稱沒能報成,科長調走後,組織部門找王相鳴談話,當時他心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是凶是吉,當知道是讓他代理科長工作時,他胸腔裏更是波濤洶湧,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