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夏悠冉放下手中的畫稿,拿起手機。
“冉冉,我好想你喲。過兩天回來看看我吧?”
“你有什麼意圖?”
“哪有!我就想和你去看看梅花,而且也快過年了嘛,你就放放手上的工作回來玩唄。”
“我考慮一下。”
“冉冉。好嘛好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好吧,後天吧。”
“好啊,你要記得哦。”
“嗯,再見。”
“拜拜。”
提著拖鞋,拉開窗簾。外麵好像下雨了,夏悠冉想起了一句詩,“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嗯,也好,後天回去就能見到媽媽了。媽媽那麼喜歡梅花,憂然有心了。
拉上窗簾,把畫稿收好,又開始神遊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夏憂然,是一個陌生號碼。夏悠冉拿起來接聽,那邊卻沒有人說話,夏悠冉說“喂,您好。請問您找誰?”,那邊才說,“對不起,打錯了。”
顧軒愷放下手機,卻沒有重新撥號,隻是愣了一會兒,覺得那聲音軟軟的,很好聽。
誰都不會把這樣的一件小事放在心上,就好像,它從未發生過。
佛說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一個打錯的電話,是否注定了一生糾纏。
夏悠冉下了火車,拉著那個淡紫色的行李箱在人群中試圖走出一條路,無奈身板太小,隻能被擠得隨著人流的方向蠕動。她抬頭,看見夏憂然那張欠扁的臉,“憂憂,你來啦。”“冉冉,我們先去吃個飯怎麼樣?”“嗯,好。”
不明就裏的冉冉被騙走了。
夏憂然帶她去的是一個很有小資情調的餐廳,裝修很精致。夏悠冉還在神遊,直到夏憂然跟她介紹,她才發現,自己被下套了。
“冉冉,這是季方成,我的…朋友…”
夏悠冉打量了一下對麵的男子,長得挺帥氣,身形挺拔,有一種上位者的優雅氣質。
“喲,憂憂,怎麼臉紅了呀。”夏悠冉挑眉,玩眛地看著她。
“冉冉,幫幫忙嘛。”
夏悠冉看她那含嬌帶怯的小眼神就明白了,帶自己來充當家長來了。
“我畫畫稿不夠顏料的時候…”
“我幫你買”夏憂然信誓旦旦的樣子。
“過年的壓歲錢…”
“我我我…我給你一半!”
“嗯,別一副赴死的樣子嘛,高興點才好配合你嘛,你說呢?”
“冉冉,你你你…”夏憂然咬牙切齒。
“憂憂,我我我…”夏悠冉白了他一眼。
夏悠冉轉頭,一副好姐姐的樣子對著對麵的男子說“季先生,您好,我是憂憂的姐姐。夏悠然”
“您好,季方成。”
他們吃了一頓“好飯”,夏悠冉一副好姐姐的模樣,不停地誇“我們家憂憂”。
夏悠冉一出餐廳,馬上凶神惡煞地瞪著夏憂然,“我居然誇了你這麼多次,啊啊啊,我剛剛吃的都要吐出來了。”頓了一下,又說“憂憂,一個學期沒見,你的胸怎麼還是這麼小。”鄙夷地看著夏憂然。
“冉冉,你又黃了不少。”
“這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夏憂然幫悠冉拖著行李箱,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一公裏的路程,一起走。
夏悠冉看著一戶人家盛開的紅梅,感慨萬千。這個熟悉的小鎮,這條從小走到大的小路,這條回家的路,陪伴她們走過二十年的光陰,一切都好像沒有變,但事實上,一切都變了,隻有心,心不變。
“媽。”我回來了。夏悠冉叫了一聲那個正在做飯的中年婦人。
“冉冉,怎麼回來了呀。不是說放假的時候去雜誌社畫畫稿嗎?”
“媽,畫稿哪有你重要呀,我回來和你一起去看梅花。”夏悠冉拉著媽媽的手臂撒嬌。
“來,別說了,先把行李放下。憂憂,幫姐姐把行李拉到二樓去。今天你爸回來吃飯,我做了好多菜,先坐著,等會兒就有得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