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那是因為她隱約中覺得宋婉婷和孩子沒回來,他們隻要一回來,可能就不再有平靜的時刻。
“嗯,年輕是要四處走走,別到老了,想走都走不動。”趙文英有感而發地說。
她也是看得出夏一涵傷感,覺得能離開東江,對她來說是好事。
幾個人又隨便聊了一會兒,李銘俊才看著李和泰,嚴肅地問他:“今天聽人說你和鍾於泉的女兒鍾雲裳來往的很密切,是認真在談戀愛嗎?”
說給他聽這件事的人,也是鍾於泉手下的一個人,他覺得對方是有意要把這話說給他聽的。
夏一涵聽李銘俊這麼問,也一臉期待地看向李和泰,她很想聽他說一句,他是認真的。
李和泰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很輕鬆地笑了一下。
“爸媽,你們覺得雲裳怎麼樣?”
李銘俊知道兒子花名在外,曾經有過很多次傳聞,卻沒有誰真正入得了他的眼。
他看起來很有風度,好說話,對女人也大多照顧,讓人誤會的事也常有發生。
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外麵怎麼傳,他作為父親,是從沒有正麵問過他的。他認為兒子隻要是認真的,就會主動跟他說,他沒說就是假的。
這次不同,鍾於泉通過人給他傳話,說明他自己是很期待這門親事的。
鍾雲裳本人,李銘俊倒也見過一兩次,印象不錯。她若不是鍾於泉的女兒,李銘俊會很樂見他們成為眷侶,她是鍾於泉的女兒,他就不十分同意了。
這一點李銘俊不想瞞著李和泰,正好葉子墨和夏一涵也不算外人,他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了。
“鍾雲裳這個女孩子看起來還是不錯的,端莊懂事,長的也好。我唯一不滿意的,她父親做人不夠正直,這話我也不是在人背後說,就是當著鍾於泉的麵,我也還是會這麼說。”
李銘俊批評鍾於泉的為人,夏一涵心裏其實有些不好受,那是她親生父親啊。
葉子墨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裏卻猜測著,看來這個李銘俊可能知道夏一涵的生父是鍾於泉。
男人,對自己的情敵往往批評起來是毫不留情麵的。他不動聲色地看向趙文英,她麵色如常,應該是早就看開了和鍾於泉的過往,也不覺得他為人不好跟她有什麼相關了。
“媽媽,您覺得雲裳怎麼樣?”李和泰又問趙文英。
趙文英婉約的一笑,輕聲說:“和泰這麼大的事能問我一句意見,我很高興。我也見過雲裳一兩次,總體的印象不錯。不過要是憑借一兩次見麵就評價一個人,還是太草率了。至於她是誰的女兒,我覺得並沒什麼要緊。女兒未必像父親,她人好就行了。何況,我們怎麼看都不是重點,你自己喜歡才最重要。你們要真是在交往,你應該是最了解她的人。隻要你認可,我就認可,媽媽相信你的眼光。”
李銘俊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愛人,覺得他剛才對鍾於泉的批評怕是有些過 火了。
趙文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這樣直接的批評她的舊情人,怕她心裏會不好受吧。
他知道從前傷害她的人就是鍾於泉,也知道夏一涵的生父就是他。這麼多年在仕途上,他要是想為難那個小人,多的是機會,他隻是不想假公濟私。但他心裏對鍾於泉,是很不屑,也很憤怒他傷害過他的女人。
李和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鄭重地說:“我的確是和鍾雲裳在交往,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我也希望爸爸媽媽認可她。”
“好,你也這麼大的人了,早就立了業,可是早就該成家了。你是認真的,就早些選個時間讓她來家裏吃個飯。我們是男方,要拜會親家也該是我們主動,你說呢,老李?”趙文英說。
“聽你的。”李銘俊寵愛地拍了拍趙文英的手,也不避諱在兒女麵前表露他們之間的親熱。
葉子墨沒說話,為李和泰鍾雲裳高興的同時,心裏卻在想,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要是鍾李兩家聯姻了,李銘俊的一票,投給誰就不一定了。
夏一涵沒想那麼多,她滿心對在為鍾雲裳與李和泰的良緣高興著。
“和泰,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談婚論嫁爸爸不反對,不過爸爸的政治立場不會因為姻親關係就有改變。鍾會長和葉理事長這兩個人如果同時想要進中央,爸爸還是更傾向於葉理事長。”李銘俊一臉嚴肅地說。
他承諾過葉子墨,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他的確是欣賞葉浩然,厭惡鍾於泉,是以他這票是必然要投給葉浩然的。
“我知道,爸爸,我知道您的立場,也不會為了兒女私情影響您一輩子的榮譽。”李和泰鄭重其事地回答。
沉重的政治話題一帶而過,接下來,眾人又開始輕鬆地聊天。
飯後,夏一涵陪母親說了一會兒話,葉子墨李和泰則陪著李銘俊在書房裏又說了些男人之間的事。
“最近子墨也累,你們早些回去吧。記著媽媽的話,要麼就選擇離開,如果不離開,就要寬容以對。”趙文英勸夏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