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汪小中的好朋友(1 / 1)

毛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也教我們語文。毛老師給我們上語文課總是要提問我們,讓我們動腦筋回答。他說,動腦筋回答是說話,上課隨便說話也是說話,你們看,究竟哪一種說話更有意義呢?我們根本動也不用動腦筋就回答他:“動腦筋回答更有意義!”

不過,動腦筋回答不等於我們統統都回答得對,反過來我們的回答經常都是錯的。你如果要問我都是什麼樣的錯,我現在已經都忘記了,因為太多了,每天都有,你說我怎麼記得住?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今天我們是怎麼動腦筋回答的。

而且今天我們不僅動腦筋回答毛老師的提問,還提問讓毛老師也動腦筋回答,結果你知道怎麼樣?毛老師根本就動不出腦筋!

毛老師問的問題是這樣的:“現在我們寫字是寫在紙上的,那麼你們知道不知道,以前寫字是寫在哪兒的?”

“寫在牆上的!”

“寫在水泥地上!”

“寫在白布上!”

……

我們爭先恐後,七嘴八舌。

我們每次都是這樣,回答問題很快,就好像腦筋動也沒有動就回答了一樣,因為如果你慢一點,那麼人家早就搶在你前麵了,我們都不願意甘拜下風。

毛老師說:“寫在牆上,那麼怎麼裝訂成一本書呢?”

原來毛老師的意思是,書上的字是寫在哪兒的?

“寫在本子上!”

說寫在本子上的是杜家嚴。杜家嚴的爸爸經常給杜家嚴買新的足球,可是他的足球水平永遠都和舊的足球時一模一樣。他這個人不但足球踢得一點水平也沒有,而且其他方麵也經常一點水平也沒有。你想想,既然字不是寫在紙頭上的,那麼怎麼可能是寫在本子上的呢?本子難道不是紙頭做的嗎?再說,如果書是寫在本子上的,那麼我們現在每天在本子上寫字、做作業,不是等於在寫書了嗎?所以你看看他回答問題是什麼水平?

不過書上的字是寫在哪兒的,這個問題也有些牛頭不對馬嘴。書上的字如果不是寫在紙上的,那麼難道還能寫在別的地方?如果寫在別的地方,那麼還叫書嗎?

毛老師告訴我們,是寫在竹片上的。

我們覺得非常奇怪,字寫在竹片上,那麼一本書會是怎樣的呢?一本本的書又怎麼放在書架上呢?我們想不出來。如果現在也是把字寫在竹片上,那就好玩極了,你要想把書撕破也撕不破了。我們還可以用它敲腦袋,你敲我的,我敲你的,互相敲來敲去。我們來上學,書包裏背的全部是竹片,劈裏啪啦響,那麼馬路上會熱鬧成什麼樣子?

汪小中舉手說:“毛老師,我提一個問題問你可以嗎?”

我們沒有想到汪小中也會提問題問毛老師,高興得不得了。因為如果毛老師動了腦筋以後還是回答不出那就太好玩了。

“你知道古代的時候‘家’是誰住的房子嗎?”

“你是說‘家’這個字嗎?”

“是的。”

“誰住的房子?”毛老師這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毛老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用手摸了一下腦袋。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詞是毛老師教我們的,我們都非常喜歡。

“‘家’就是豬住的房子。”汪小中說。

我們都哈哈大笑,汪小中胡說八道起來好棒哦!“家”

就是豬住的房子,那麼我們每天放學回家都是到豬的房子裏去了,在豬的房子裏吃飯,還要在豬的房子裏睡覺。

豬睡覺的時候都是呼嚕呼嚕的,我們也都呼嚕呼嚕。

“我們都是豬!”曹迪民叫起來。他還學豬吃東西的樣。

可是馬兒帥說,他的樣子不像豬,倒很像狗。

杜家嚴在紙頭上畫了一個大肥豬,還有一幢房子。他舉起畫給大家看:“汪小中現在要回家了!”杜家嚴踢足球沒有水平,可是他上課的時候最喜歡寫誰是一個大肥豬,誰和誰結婚……這樣的話。

汪小中說,那個豬是杜家嚴自己。

曹迪民說,我們大家都是豬,汪小中首先是豬。

汪小中說,豬就豬,反正古代的時候“家”就是豬的房,不相信拉倒,“家”上麵的寶蓋頭像一個家,下麵的那個字就是豬的意思,不相信他明天會帶一本書來,他家裏有書的,那本書上都是講字的。然後他又問我們:“你們知道,為什麼‘朋友’的‘朋’是兩個‘月’嗎?”

曹迪民說,他知道,因為如果一個月亮在天上會孤零零的,兩個月亮在天上就成了好“朋”友。

曹迪民剛說完,杜家嚴又舉起一張紙頭給大家看,上麵寫著:汪小中和豬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