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知道,因為“如果”——並不存在。
我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回頭對cognac笑了:“你看,天快要下雨了。”
我盯著車窗外飛逝的樹木,房子,路燈……
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裏是……這裏是……
“工藤宅”的木牌在眼前一晃而過。
車子終於熄火停下了。
“下車吧。”cognac淡淡地說。
“為什麼。”我平靜地質問他,“為什麼要租工藤新一家隔壁的房子?”
“這是組織的安排,為了讓你更方便接近他。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打開車門,提著我沉重的行李下了車,“住在哪裏都一樣。”
“那就好。”cognac從車窗探出頭來,“我的號碼是13912989554,有事情的話聯係我。”
“好。”我麵無表情。
“那麼祝你好運,你的入學手續已經辦好了,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學了。”cognac說完啟動了車子,車子冒著尾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站在高壓鈉燈昏黃的光芒下,扭頭看向我的“鄰居”的房子。
燈光從二樓的一個窗口傾瀉出來,柔和——陌生。
我一步一步地走進我的黑暗的屋子。
合上門,我沒有開燈。
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黑暗吧。
我隨手丟開行李箱,閉上眼睛把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裏。
整座房子死一般的寂靜。
好空。好大。好寂寞。
有風吹在臉上——我睜開眼睛,窗戶是開著的。
夜風很涼,薄紗窗簾隨風飄蕩著,輕若無物。
窗台的一邊放了一個玻璃酒瓶,瓶頸的銀牌上,幾個字母在月光下泛著迷離的幽光。
我笑了笑,一定是cognac留下的吧?
酒瓶下麵壓了一張紙條,我走過去拿起來,花體的英文字母洋洋灑灑:
welcomebackfromhell,myangel.
紙片從指間滑落。
歡迎從地獄歸來,我的天使。
地獄……?天使……?
我抬頭,窗外的冷月是那麼蒼白。
“傻瓜,什麼天使什麼地獄啊……”我轉身走向樓梯,“……從地獄歸來的,哪裏還會是天使呢?”
打開臥室的門,房間裏的一切都模糊起來。
我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