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那就是我第一次看到cognac,這個從來看不到他的笑容的男子。
我出神地看著cognac的褐色頭發。
第一次見麵,我把他誤認為新一。
是因為他們兩個有什麼地方的相同嗎?我不知道,也許是潛意識裏認為,會在危險時候出現救我的人,隻會是新一吧。
傻瓜。
我在黑暗裏微笑了,新一根本不會來救你……他在乎的人……他要救的人……根本不是你……
“這是哪裏?”睜開眼睛,我愣愣地看著四周雪白的牆壁。
“你醒了?”床沿坐了一個男人,他淡淡地問了一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那個時候從vodka手裏救我的人?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是誰……”
“身上疼嗎?”他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有說話。
他伸手卷起我的袖子,眼睛裏閃過一絲憐惜:“這麼漂亮的皮膚被高壓電燒成這個樣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吃了不少苦頭吧你。”
心裏有什麼地方被擊中了,我的眼眶頓時酸澀不堪。
他放開我的手,離開了床邊。
“你是……”我的目光定格在他的黑色襯衫上,“你也是黑暗組織的人?”
他背對著我,站在一個櫃子前麵不知道在幹什麼:“沒錯,我的代號是cognac,組織已經決定把你叫給我負責。”
“交給你負責……”我下意識地警覺起來。
他回過身來,已經戴上了手套,手裏握著一支注射器。
他走到我的床前,熟練地在我手臂上擦了擦酒精就要注射。
“你幹什麼?”我略略一掙紮,身上無數個傷口的痛楚立刻席卷而來。
“別動,你的傷雖然都是皮肉傷,但還是很嚴重的。”他冷靜的推動著活塞,“我在為你注射止痛劑,放輕鬆一點。”
他的聲音仿佛有某種魔力,我竟然順從地不再掙紮。
“這段時間裏我會為你治療傷勢。”他拔出了針頭。
“治療?治療好了,你們再用刑,是嗎?”我冷冷地說。
他的動作停住了,扭過頭來看我。
我看見了他的眼睛,猶豫,模糊。
他突然伸出雙手捧起了我的臉,語調令人驚訝的溫柔:“在這裏沒有人會對你用刑。我會平複你身上的每一個傷口。”
我的眼睛裏立刻泛濫了淚水,我別過臉:“有的傷口永遠也平複不了。”
他幫我墊了個枕頭以便我能依靠著坐在床上,然後凝視著我:“你的事情我知道個大概,sherry……你知道她吧,就是那個小女孩,化名叫做灰原哀的,組織為什麼要留下你——原因你知道嗎?”
“……為什麼?”
“因為那個偵探——”他看了我一眼,“工藤新一,還有sherry的關係,組織在日本的分部損失慘重,幾乎被搗毀了。但是警方並沒有完全摧毀日本分部,如你所見,gin他們就成功逃脫了。組織不會放過工藤新一他們,所以要得到你的幫助。”
“……要殺了他們的話,你們直接動手就是了。”
“你忘了我剛才說過的?組織在日本的分部幾乎被摧毀了,現在還想像以前一樣行事是不可能的,現在隻要組織一有什麼行動,警方會立刻發覺。”他頓了頓,“而且,據可靠消息,sherry已經研製出了aptx---4869的解藥,那兩個人已經恢複了,就是說,現在想殺他們也會比以前困難許多。”
“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絕對不會……”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他打斷我,“工藤新一犧牲了你——你可以不恨他,但是,你沒有忘記在行刑牢房裏受的折磨吧?沒有忘了我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救了你吧?我並不是在威脅你,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如果那個時候我不是剛好經過,vodka會對你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如果你不肯加入組織,說不定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救你的。”
我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在黑暗裏保護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讓自己融入黑暗。”他的話音非常平淡,卻深深刺進了我的心裏。
“cognac……”我低下頭,淚水順著麵頰流淌進嘴裏,我第一次知道淚水原來這麼苦澀。
“我很害怕……刑罰,折磨……我沒有地方可以逃,也沒有人會救我……這裏沒有人能救我……所以說……所以說……我想要保護自己……”我捂住了臉,心裏絞痛著,“我放棄了……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