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母愣了一下,撕扯詹雅的手也停在空中,空氣也仿佛靜止了下來,突然,她咧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淚水如泉水般湧了上來。
她沒有在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哭泣,詹雅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一陣抽痛,蹲下身,她抬起白皙纖細的手指,在詹母後背輕輕撫摸,柔聲道,“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家裏也不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好會為爸爸討回公道的!”
說罷,她站起身,走到詹忠林的靈位前點了香,又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忍著淚水說道,“爸,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從今天開始,你女兒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我會讓害死你的人,跪在你的靈位麵前懺悔!”
她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白皙精致的臉頰很是平靜,她沒有憤怒,沒有激動,但她挺直背脊站在那裏,帶給別人一種不可小覷的氣勢。
給父親上完香,詹雅轉身走到顧舟麵前,平靜道,“顧先生,能麻煩你送我去法院嗎?”
顧舟先是愣了一下,隨之點頭,“走吧。”
他早該想到,以詹雅的性格,絕對不會是願意跟李哥他們講和的人。
一路上,詹雅保持沉默,車內的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顧舟透過後車鏡看正單手撐著車窗,看著外麵出神的她,嘴角微微勾起。
他好像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女人了。
要說詹雅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要想把勢力遍布周城的李哥告倒並不容易,但有顧舟在,法院的即使不想接這個案子,也得盡力把事給辦了。
“謝謝你,顧先生,這幾次多虧了你的幫助。”詹雅鞠了一躬,態度很是中肯。
“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顧舟笑看著她,眼瞳轉了轉,“不過,要是算起來,我也真的算是幫了你,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詹雅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話題跳轉的這麼快,“顧先生的意思是?”
她當然知道以顧舟的身份,幾次三番的幫助自己,她無論如何都得表示謝意,但卻不知道顧舟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感謝。
看著她突然變得緊張的麵頰,顧舟嘴角上揚,一邊往車上走,一邊道,“請我吃飯吧,天都黑了,我可是早飯都還沒吃。”
詹雅係好安全帶,聽到他的話,臉色刷的紅了,她雖然承諾過要請顧舟吃飯,但不是現在啊,最主要是因為她窮啊!
看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顧舟就覺得好笑,輕咳一聲,“我對吃的不挑。”
“路邊攤介意麼?”詹雅一臉尷尬的看著他。
她剛才算了一下,請他吃一頓大餐肯定是不行,路邊攤倒是能請的起,隻是不知道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他願不願意去那種吃飯。
“說吧,去哪?”顧舟沒有回答她的話,腳下油門一踩就開了出去。
“能吃辣不?”
“還可以。”顧舟答。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當顧舟站在她所選的攤位時,那張冷峻不變的臉,還是止不住的抽動。
他癟眉看著她,“這就是你說的味道一流的麻辣燙?”
好吧,他實在沒有看出來,這樣一個環境髒到極點的地方,味道能好到哪裏去?
“你別看環境不怎麼樣,但是味道真是好,本來我是想請你去大一點的酒店吃飯,但我現在真是沒有什麼錢,,隻能帶你到這種地方。”詹雅說著自顧坐下。
看他這樣子也不會選菜,她直接點了兩份套餐,又要了兩瓶啤酒,這才說道,“吃麻辣燙一定要喝啤酒才夠勁。”
經過幾番思想鬥爭,顧舟最終還是坐下,他也想體驗一下,她所說的夠勁到底是什麼滋味。
隻是坐下他就後悔了,這簡直是挑戰他的極限,他能吃辣,也沒見得這麼能吃辣,他的整張嘴都被辣腫了。
見他的臉紅到了脖子根,詹雅心情變得好起來,誰能想象的到,在周城傳的神乎其神的男人會跟她坐在一起吃路邊攤,還被她看到囧樣?
“原來你不能吃辣啊。”詹雅眯著眼笑著道。
顧舟臉色一變,沉聲道,“不準笑!”
要是讓外人知道他這個樣子,他的形象不就毀於一旦了?
“好吧,不笑。”頓了頓,詹雅想起什麼,問道,“對了,那天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還剛好救了我?”
顧舟喝了一杯啤酒壓了壓,“我們公司要搞一個開發,選中了你們村子向南的地皮,要跟村主任談購買合約,找過去時才知道村主任是你父親。”
“這樣啊。”詹雅說著舉起杯,鄭重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