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廬,院落的竹階上。
默凡忽而想起今天頭痛的刹那,那場景他曾經夢到過,並且不止一次,總是若有若無的閃現而出。
難道是預示著什麼嗎?最近腦袋總是出現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算了,管它什麼。繼而他拋開思緒,手拿起一旁的酒壺,大飲一口,對著浩瀚月夜大笑道:“明天會更好!”
隨著最後一口的入喉,默凡直接倒地呼睡,柔和的夜風夾雜著些許均勻的呼吸聲,在這座院落裏盡顯一派祥和之色。
翌日的黎明,灰青色的天還鐫有幾顆稀落的殘星。
天還未亮默凡便是早早起床,收集藥材是他每日必做的一件事,而一天之中清晨最為珍貴,那時天地萬物的靈氣旺盛而清澈,這對於草本植物來說如同久旱逢甘雨般不可易的,采藥自然是選擇藥材狀態最佳的時刻去摘。因此他時常早起便是跋山涉水的尋找藥材。
翻過小山來到村裏,少有人在淩晨前就開始幹活,大多都還在安睡中,一路上腳步輕緩,默凡輕手輕腳的來到婉兒家門口,對著婉兒所住的那間房的窗戶裏小聲呼喊道:“婉兒起床了,要去采藥了,不然我就要走了。”說完又敲了敲窗台。
“哥,好啦。”不多時,咯吱一聲,房門緩緩打開,一道倩影小心翼翼的從裏麵走出來,隨後婉兒又關上房門輕聲道:“伯母昨晚幹活很晚才睡,輕一些別吵醒了她,我們走吧!”
“婉兒,我覺得我喉嚨有點癢,突然想唱歌了。”默凡眉頭一皺,一本正經道。
“師哥,你找打嗎?趕緊走吧。”婉兒一記粉拳打在默凡的手臂上,笑道。
夜裏兩人的動作異常躡手躡腳,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兩是小偷。
“待會。”在經過吳叔家時,默凡兀然停下腳步,婉兒疑惑的看著默凡。
“這是給吳叔的酒。”默凡取下腰間的酒壺,走進院內,將其放在吳叔家門前的石階上,滿臉微笑:“吳叔,今天早上你有口福了。”
當兩人走出村莊這才放鬆身子,雀躍躍的朝那大山飛奔而去,一路上嘻笑聲不斷。
天蒙蒙亮,青灰色的天空泛起一層淡淡的魚肚白。
山中的一切都陸續從安眠中醒來,當然這隻是針對於有生命的物體,例如野獸。
默凡婉兒兩人走過幾段曲折的山路,方才到達昨天采藥的那座山頭,一路上遭遇少許凶禽猛獸,他能避則避之,不能避便會使用一些藥物去驅逐。
隻是,有一點非尋常,今天所遭遇的野獸似乎比往日要多許多,甚至能看到一些奇獸的蹤跡,默凡曾聽吳叔說這些奇獸體內可能會有令人們垂涎的奇珍異寶,但卻難以巡見它們的足跡。
而今天卻是頻頻遭遇這些奇獸,這令默凡隱隱感到不安。
“婉兒,你說的藥穀還沒到嗎?我感覺今天這座山頭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們盡量快點,采完藥就趕緊回去。”默凡手上拿著一些驅逐野獸的藥袋,警惕地巡視四周,對著前方帶路的婉兒道。
“快了。”
兩人沿著一道蜿蜒窄小的河溝順著河流的方向走去,不多時婉兒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的灌木叢笑道:“穿過這片草叢就到了。”
穿過草叢,眼下的景象並未讓默凡有所驚異,一片略顯寬闊的草地,草地裏有五六支細碎的小河流,四處流轉,默凡很快便是注意到那細流四周的幾株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