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芫迷迷糊糊睜開眼,隻覺得頭昏得的厲害,身子一動又赫然發覺下半身竟然浸在水裏。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用盡力氣爬上岸後,茫然的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時天近傍晚,這裏象是荒山野地,人煙全無。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沒死麼?饒是以陸芷芫向來處變不驚的性格,也不由心驚。
身上痛得厲害,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她忍住疼,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她越打量所處的環境,心越就跳得越快……然後,她的視線停在——老天,自己穿的是什麼鬼衣服?她的眼睛發直……怎麼看都覺得象是古代的羅裙,還有自己的的手,那雙手絕對絕對不是自己的手。破天荒的,陸芷芫第一次覺得慌張。
“老天!這是我的手嗎?”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瞪著那雙手心布滿了老繭的手,她那雙如春蔥般白嫩的手到那去了?
陸芷芫覺得自己好象神精錯亂了,不然怎麼會產生幻覺呢?一陣暈眩襲來,終於她支持不住向後一倒,昏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她進入了一個夢境。
她在夢中成了一個叫馮五娘的女子,馮五娘的穿著就象她現在的穿著,但是又破又舊。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夢,這個夢中的夢境,她明明沒見過,可是偏偏就讓自己覺得曾經經曆過一樣,又熟悉又陌生。
***************************************************************************我叫馮五娘,出生在一個非常貧窮的家庭,我上下一共七個姐妹,我在家中排行第五。由於家無男丁,我們這些賠錢貨在重男輕女的爹爹眼中無疑是眼中丁肉中刺。
瘋狂想要兒子的爹在娘難產死後,因無錢再娶,把得不到兒子的絕望統統發泄到我們身上——我們常常體無完膚。那時大姐已經出嫁,三姐,四姐和六妹都在年幼時夭折,家中隻剩二姐,我和七妹。二姐為了要保護我和七妹身上更是傷上加傷,從不見好。
七妹是娘難產生下的,我以為她也會和三姐她們一樣活不了多久,誰知竟這麼長大了。
爹在我七歲那年終於下定決心要續弦,因為沒錢要把我們賣進當地的大戶江家做丫頭。其實我心裏到是很高興,因為進了江家一定不會餓肚子了,爹是這麼告訴我的。
我們幾個姐妹雖然麵黃肌瘦,但都繼承了娘的好樣貌,眉清目秀,讓江家的人很滿意。但二姐死都不肯讓爹賣我和七妹,不知她用什麼法子,爹終於答應不賣我和七妹了。
二姐走的那天,天氣很好,我永遠記得二姐走時最後的表情,那種木然有著無盡的悲哀:“五娘,以後隻有自己保護自己了,好好照顧小妹,以後……聽天由命吧!”
後來我才知道二姐為了我們,把自己賣進了青樓。結果三年後我還是逃不過被賣的命運,為了妹妹我進了江家,噩夢就從這裏開始。
……
“五娘,五娘快醒醒,五娘……”哽咽的聲音把陸芷芫從夢中喚醒,她冷汗涔涔……好痛苦的噩夢。她睜開眼,一個十三,四歲左右丫環打扮的小丫頭舉著一盞破舊的小燈籠,哽咽著一雙淚眼跪坐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