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知洞中怨與恨 誰解世上情與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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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於誠意中毒後,渾身發熱且神智混亂。開始他還強迫自己不要睡著呢,後來腦子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支配了,最後還是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長時間的昏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於誠意醒來。渾身還是螞蟻叮咬般的痛癢難耐,嗓子也幹得冒煙,唯一的變化是自己的手腳能動了。雖然軟弱無力,但卻比剛中毒的時候好了很多。

睜開眼睛看時,洞裏已經有了亮光,應該是天亮了。其實這是於誠意中毒的第三天了。再往洞裏看,曹姑娘已經蹤跡全無了,不過整個東西還殘留著一種淡淡的香氣。

本來“君影草”的毒是很快性的,如果當時死不了,一般都不會很嚴重。加之曹姑娘的各種解毒的藥丸,那確實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不過現在的於誠意感到最難受的是饑渴難耐。

於誠意想爬動起來,去找水喝,但還是四肢無力,根本爬都爬不起來。躺的時間長了,後背有種僵直的酸疼。他艱難的想翻一翻身,突然後背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原來是自己的背囊。手到裏邊摸索了一陣,也沒有什麼可以解渴的東西。突然手碰到一件冰涼涼,毛茸茸的東西--雪蓮。

於誠意艱難的把雪蓮花掏了出來。此時是解渴難耐,並且於誠意也聽說過雪蓮能解白毒,於是他作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他要把雪蓮吃了。

雪蓮也並不好吃,似乎象生啃白菜葉子差不多,但有種沁入心脾的涼氣從頭頂直向下來,最後感覺從胃部向四體白骸擴散。突然又感覺丹田裏生出一股熱氣,冷熱兩股氣就在下腹相遇了。

本來君影草的毒,隻需要雪蓮就能解。但現在的情況是曹姑娘的很多解藥已經把君影草的毒給限製住了,現在再把雪蓮吃下,造成了君影草毒和曹姑娘的藥生成的熱氣和雪蓮生成的涼氣的抗衡。

於誠意隻感覺自己身體的下半截滾燙發熱,上半截冰涼發冷。兩股氣流衝撞著上下翻飛,一會兒左冷右熱,一會兒左熱右冷,一會兒上熱下冷,一會兒又上冷下熱。氣流在於誠意的身體中奔流竄騰,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炸開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身上雖然膨脹的厲害,但感覺身上有很大的力量要發泄出來。

開始的時候,於誠意渾身亂顫;稍後手腳的關節“嗑吧吧”象炒豆子般亂響;隨後不自覺的站起身來,把渾身的肌肉繃緊;最後於誠意竟然朝牆壁亂砸朝地麵亂跺。

於誠意心裏想,這是毒藥真發作了,我活不了。渾身感覺氣流亂衝,開始還時冷時熱呢,後來已經分辨不出冷熱了,兩股氣流竟然不知不覺的融合成一股了,但各個穴道位置還是感覺衝撞的難受。

突然又感覺有股氣流從丹田衝向四肢,於誠意大叫一聲,整個身體朝石洞的牆壁撞去。突然聽見“轟隆”一聲響,石壁破碎,又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洞穴,於誠意也隨之掉了下去。

洞穴的牆壁本來就有一個洞口,隻是用石頭封堵了起來,並在外部粉刷有很厚的泥灰,基本上和洞裏是一樣的顏色。由於長時間灰塵的沾染,更是與周圍的牆壁沒有任何區別。

說來也巧,於誠意剛才感覺體內熱氣充盈,渾身腫脹難受就上竄下蹦,正好碰到這個封住的洞門上。這個洞口很蔭蔽,很多年了都沒人發覺。所以平時碰一下甚至推一下都很難發覺。這時的於誠意,內力以不可遏抑的狀態充滿了全身,都不知道到底迸發出了多大的能量。就這樣,於誠意的誤打誤撞,再加上這所有因素的機緣巧合,一下子就把洞口撞開了。

洞裏是一排向下的台階,且又長又陡。這下可了不得了,於誠意順著台階象皮球一樣滾落了下去。於誠意由於身體還比較虛弱,雖然被隻股氣流給刺激起來,但還是摔得當場昏死過去。

洞內的“轟響”驚動了周圍元教的教眾,本來有幾個人奉命搜尋近日來此“搗亂”的奸細。這天正午十分,他們一群人正好走到林邊的小石崖邊。他們坐在一塊大青石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一個小頭目叫燕躍的感到身心疲憊,坐著坐著就感覺有些困倦。他很想休息一刻,但又怕耽擱了正事。於是讓其它人向四麵去繼續搜尋,過一會兒到此處回合。

這小子剛支走手下人,躺下還沒顧得上合眼呢,突聽附近一聲轟響,驚得他一下從石頭上滾落下來,隨即跳起。這時,那幾個教眾也沒走幾步,紛紛都聚了過來。

他們小心得朝產生響聲的地方走去,分開雜草看見一個洞口。他們不禁相互對望了一下,心中都是一樂:這次要立功了!

洞裏並沒有人,但看見一個向下的洞口。他們點亮火把,依次從洞口的台階下去。走了有五十級台階的樣子,到來裏麵地洞的底部。拿火把來照時,這群人張大了嘴巴,好久都合攏不上。

這是一間很寬闊的佛殿,正中供奉著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大士的旁邊是善才童子。整個的佛殿內,都是貼金描銀,鑲寶嵌玉。菩薩手中的羊脂玉淨瓶,就是貨真價實的和田羊脂白玉。淨瓶內的柳枝好像是紅珊瑚所作,柳葉似乎也是翡翠做成。紫檀木的桌案上擺放著鎦金的香爐,兩側是兩個圓腹的青銅小鼎。隻是寶象生塵,香灰以冷。

再看兩側牆上金漆彩繪著薩垂那太子舍身飼虎的壁畫,四根圓形的盤龍柱上雕繪有雲龍。洞頂雕鑿成真正大殿的藻井模樣,正中有條盤曲的五爪金龍,似是鱗甲微張,待機而發。整體上的感覺是流光溢彩不顯浮華,富麗堂皇不失莊重。既便如此,裏麵總有些不論不類的東西,龍和佛教似乎是關係不大的,但卻也融和在了一起。

這群人,都被眼前的東西震驚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意圖,是要幹什麼來了,隻覺得滿眼都是金光閃閃的寶物,連腳下還躺著一個昏迷的於誠意都沒察覺。其實殿中還有一個人,他們也是視而不見。這人是個僧人,就盤坐在桌案的正前方。他身形清瘦,滿臉堆積著皺紋和褶子,看樣子不下九十歲。這群人,走到近前才感覺一驚,不由倒退兩步。再仔細看時,這老僧的麵色枯幹,這不過是一具肉身不腐的幹屍,早已成佛。似乎這個洞下殿閣在老僧圓寂前就封住了,如今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歲月。

這老僧,手裏拿著一卷書,上書幾字“長恨集”,卻不是佛經。這群人中,有個平時愛裝斯文的,伸手把書從老僧的手中硬拽下:“這是什麼書呀,我倒要看看。”燕躍已經感覺到有點蹊蹺了,連忙大聲阻止:“別動那書!”這裏的話音還沒落,突見四個柱上的龍嘴中分別吐出很多飛針。這些飛針象牛毛一般細小,象雨點一般密集,漫天亂飛,基本上讓人無處躲閃。更要命的是針上藍光閃閃,顯然上麵塗有劇毒。

這幾人根本都沒反應過來,滿腦子都是那金光閃耀的寶物呢!一瞬間,紛紛中針倒地,頃刻斃命。他們都是帶著美麗的夢想和幸福的衝動而丟命的,有人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散去。

這裏麵隻有燕躍武功最高,但也在躲閃之餘被一枚飛針射中腋下的一笑學。他用全身的氣力抑製住毒氣,不讓其歸心,但感覺全身如被羽毛輕撓般麻癢難耐。不自覺得大聲豪笑,且全身扭動。然而全身一亂動,毒氣很快就遍布了全身。燕躍總算比別人多支撐了一刻的時間。

昏死在地上的於誠意,被燕躍的嚎叫給驚醒了。睜眼看時,自己身在一個大殿中,周圍卻是幾具穿著元教白袍的教眾。再看時,卻有一僧人端坐在殿中,很是莊嚴神聖。他再仔細朝大殿的裏麵仔細打量,並回憶剛才自己自己吃了雪蓮後的情況。想到此處,於誠意再丹田試著用了下氣,感覺已經順暢多了,但還隱隱的覺得有股未明的氣流從中升起。

大殿桌案上的蠟燭已經被燕躍他們點著了,所以整個殿內的情況可以看的很清除。於誠意雖然見識很廣,又出生富貴之家,但整個大殿中的陳設和裝飾也著實讓他很驚奇。尤其在燭光下,佛像和器物都發出神秘而熠熠的光輝。心中暗自疑問:這倒地是個什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