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蘇傑克拉起喬意，“走，我送你回去。”
一群人陸陸續續走了。
隻剩下霍祁傲和喬綿綿。
喬綿綿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霍祁傲沒什麼情緒的麵龐，忍不住問道，“其實你究竟為什麼不想要個孩子？”
霍祁傲抬眸看向她白皙的臉，冷聲道，“我討厭小孩子。”
“……”
明明就不是。
喬綿綿真的很難讀懂他，偏偏他說話還總是藏了一麵，每次都是靠揣測猜他是什麼想法。
空氣裏格外安靜。
她往後靠了靠，低頭盯著地上的長毛毯子，低聲說道，“我10歲的時候開始帶小意，沒有人幫我的忙，夏清彈鋼琴跳舞和小朋友辦睡衣趴的時候，我在給小意喂奶粉。”
“……”
霍祁傲看向她，眸子深邃。
“最開始挨打的時候，我想跑，可一看到小意牙牙學語的樣子就跑不動了；後來挨打的時候，我想死，看到小意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又狠不下心。”喬綿綿苦澀地笑了一聲，“我知道我是她唯一的希望，我知道隻有我撐在那裏，她才能活得更自由一些。”
所以她就一直逼自己撐著、活著。
“……”
霍祁傲擰眉。
“所以啊，我不想要孩子不是因為我討厭小孩，是因為我怕再一次成為別人的支柱，那種感覺太累了。”喬綿綿說道，轉頭注視著他。
看，她都坦誠了，他能不能坦誠一點？
“……”
霍祁傲深深地盯著她眼中的那一抹苦澀，這才是她不想要孩子的原因，而不是因為被歐廷甩了才不想要結婚，不想要孩子？
見他沒有將自己心底話出來的意思，她隻好繼續道，“其實我覺得收養這個公關有點扯，不收養應該也沒事吧？”
“你想說什麼？”
霍祁傲沉聲問道。
喬綿綿站起來走到霍祁傲麵前，蹲下，仰頭看著他，用比談結婚更認真的口吻道，“霍先生，收養和結婚不一樣，那麼小一個寶寶在他的世界隻有你，如果你有一天不要他了，他會很可憐的。”
不要他會很可憐的。
那她呢，她也會因為可憐孩子而舍不得放下麼？
有第一個喬意，就會有第二個。
“霍先生，如果要，就一輩子；如果不要，就別收養，好麼？”她近乎請求地說道，她可以接受隨時分開的假婚姻，孩子不能。
一輩子麼？
霍祁傲低眸凝視著她，好久，他彎腰一點點朝她傾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頭低得幾乎親吻到她的鼻尖，他張開薄唇，一字一字道，“我本來沒想收養，但現在，我非收養不可了。”
他的眼裏掠過一絲幽光。
“……”
喬綿綿呆呆地看著他。
“行了，睡覺。”
霍祁傲拍拍她的臉，站起來離開，步伐輕鬆，薄唇慢慢勾起一抹弧度，寫盡得意。
……
翌日一早，在霍祁傲辦公室沙發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喬綿綿被一陣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頻繁的震動。
又不像是電話。
吵死了，她才睡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