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是被周圍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驚醒的。
長久以來的培養出的警戒令她瞬間從混沌中清醒,顧不得查看自身情況,在意識恢複的瞬間條件反射的握住手邊的武器進入戒備……
這……是哪裏?
這是一片荒涼的戰場,硝煙彌漫,煙塵滾滾,烈馬奔騰,殺聲震天。穿著破敗鎧甲的士兵著嘶啞尖厲的高叫著,高舉刀劍向彼此身上砍去,猙獰扭曲的麵孔仿若厲鬼一般,或被自己的血浸透,或被敵人的血染紅。
木蘭呆住了。
這是……在演戲麼?她不是正被雇傭兵在林中追擊嗎?記得最後好像有一顆炸彈就在身邊爆炸,衝擊波讓她腦袋一陣轟鳴,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她沒死?
可她怎麼會在這裏?
一個渾身裹著皮毛的大漢一刀將木蘭身前一名身著薄甲的士兵腦袋砍下,看到了跪在地上呆愣的木蘭,帶著瘋狂的獰笑高舉大刀狠狠劈砍下來。
木蘭反射的舉起手邊的大刀一橫,將對方格擋住,猝不及防的巨大的力氣的力氣險些將她掀翻在地。好在她底子還在,就著對方來勢一退一推一滾,躲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手中的長刀微顫,骨節有些酸痛,木蘭抹去臉上被濺到的黏膩溫熱的紅色液體,神色一凝——
看樣子,可不是在演戲呢。
木蘭眼睛一眯,看著被她閃了個趔趄的敵人重新站好,紅著眼睛又舉刀劈來,她嘴角掛上一絲冷笑:現在可不是走神的時候,要先活下來呢。
抬刀架住對方的來勢,反手一壓側身將他重心帶偏,腳下一絆,手中一拉,敵人踉蹌的撲在地上,木蘭抽回大刀,順勢插入他的後心。
同情?不忍?
戰場上,從來都隻有你死我活罷了。
看著對方抽搐了兩下不動了,木蘭抬頭匆匆掃了一眼:身後是一座仿若古代的邊關城堡,一個個身披薄甲的戰士高喊著從她身邊衝過去,自己身上也套著一副薄甲,看樣子應該是一個陣營的了。對麵,一個個身材高大魁梧毛發濃密的彪形壯漢套著毛皮,僅有少數騎著馬的身上披掛著鎧甲。他們向野人一般吼叫著撲過來,手中的武器仿佛也都是巨型的,常常兩三個甲兵合作才能對付的了一個。
木蘭長長吐出口氣,微微活動下骨節。
第一個目標:先活下來,對吧?
什麼?逃?
在古代的戰場上,逃兵是殺無赦的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殺了多少個敵人,也不知道戰鬥到底持續了多長的時間,總之,直到太陽偏西,光線暗淡下來,身後才響起撤退的鳴金之聲。
木蘭的雙手雙腿顫抖著,幾乎隨時會癱倒在地上,周圍的士兵也是同樣,好多人在鳴金的同時就將手中的大刀掉落一地,雙腿一軟趴在地上不動了。
後麵過來幾個類似軍官的士兵,催促著癱倒在地上的人趕緊起身回城,眾人相繼攙扶著彼此渾渾噩噩隨著大流回到城內。
木蘭也跟著一個負責他們的小軍官來到城內一處闊地,地上支駕著五六個大型帳篷,小軍官匆匆留下一句隨意找個地方休息便離開了。
木蘭也顧不得什麼,就近鑽入一個帳篷,直接在挨著門口的床鋪撲倒,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