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震天的雷聲伴著刺目的閃電,猶如地獄張開的大口,透著血淋淋的暗紅將廢棄破敗的廠房吞沒!
“盛夏,你沒得選擇,你爸的命,你媽的病,你自己的清白,全在你的點頭搖頭之間。聰明的話,就爽快點簽了它,否則受罪的還是你自己。哈哈哈哈……”
男人陰沉的笑聲,像是魔鬼的利爪,直撓的她頭皮發麻,心像擰水的抹布揪在了一起,每一根神經都在劇痛。
“夏夏,你就答應他吧,不就是做個臥底新娘嘛,你遲早是要嫁人的,能嫁到濱海市財勢最雄厚的權家做少奶奶,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說,我好吃好喝的把你養大,就養了你這麼個不孝的白眼狼!你媽如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該是你這個賠錢貨害的!”
謝頂的中年男人邊罵邊戳,直到把她戳的發絲淩亂,倒在椅子裏再也站起不來。
權昊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陰翳的麵容比地獄的修羅還要暗沉幾分:“你好好考慮清楚了,你爸爸欠我一億賭債,你賣身都還不起。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那麼盛國華的命今兒個就要留在這裏。還有你的媽媽,她正痛苦的等待著醫生給她透析,再晚一些她就會血液中毒器官衰竭而死。兩條人命和你的靈魂相比,哪個更重要,嗯?”
這一聲“嗯”尾音拖得極長,伴著唇角輕挑起的變態的自信。
“我不知道,不知道!”盛夏緊捂著耳朵,跌坐在地上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
權昊不給她一絲猶豫的時間,冰冷的眼神帶著淩厲的寒光:“來人,先把盛國華的雙手砍了!”
“啊!女兒,救我!”
……
“不!”一陣尖叫,擾了入夜的靜謐。
盛夏猛然從床上驚坐起來,伸手去擦眼睛,卻摸到一頭冷汗。
原來是個噩夢……
看著奢華到極致的臥室,盛夏一個激靈,心口涼了幾分。
不!這不是夢!
這裏是位於濱海市郊的權氏帝國花園別墅,她現在是權二少爺的新婚妻子。為了爸爸的命和媽媽的病,她賣了自己,做了權昊的棋子。
盛夏難過的咬緊了下唇,直到失了血色。夏夜的涼風穿過透明的網窗,鑽進她單薄的衣裳裏,引得陣陣冷戰。
她怎麼會睡著了?今兒個是權少天回國的大日子,她該打扮的美美的去門口迎接的。
“嘀嘀嘀……”
盛夏剛想下床,便聽見一陣輸入門禁密碼的輕響。
她悷的看向臥室的房門,繃緊了神經。
“哢嚓!”
門被緩緩推開,緊接著是頭頂的水晶燈被打開到白熾狀態。
盛夏不適的捂住眼睛,擋住突如其來的亮光。
“你是誰?”
一聲低沉而清冷的男聲,帶著懾人的怒意,灌進盛夏的耳膜裏。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涼涼的雞皮疙瘩還是爬滿了她的脊背。盛夏緩緩地放下雙手,秋水剪眸眨了眨,逐漸適應明亮的光線。
男人的麵容像是頂級匠人精心雕琢的一般俊逸非凡,深邃的眼眸透著睿智,直直的探進她的眼底。
盛夏呼吸一滯,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他就是權家的二少爺權少天。即便此刻他是坐在輪椅裏的,氣場也絲毫不減,強大到讓她恐慌。
沒錯,她賣給了一個半身不遂的殘疾!
盛夏鼻子驟然一酸,努力壓製回去翻湧的情緒,垂了眼瞼。
她,並不後悔!
命運如此,她此刻該做的就是快速進入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