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取名字一向是有著一套融古貫今的學問,人與姓名一生相伴。我向來認為在這方麵沒什麼造詣的也不會比我爹娘差,但今次一見,原來還真的有人能把我爹娘打敗獨霸武林。想起之前網上有個關於姓名學的搞笑小段子,古時秦國有一皇子不知怎麼就是不得其父親憐愛,後來還把他的母親直接關進了冷宮,改其名字為“秦壽生”,也不知道這裏的禽獸指的是他娘還是他爹,我著實佩服那位皇上的智謀,這莫非就是一語雙關?!除此之外,我小學還有一個女同學,姓熊,其父親是個語文老師,希望她以後能夠大氣,遂給她取名“熊乃大”。搞得每每男同學見了她就要一副猥瑣樣,高興的大叫:“奶大,奶大,胸奶大!”
本以為都到了這把年紀,再遇到這種極品名字的機會也不多,沒想到除了熊乃大,今兒還來了個朱咪咪!
小表妹聽見林子堂這麼大聲叫,而且還是在這樣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剛才林子堂話一落下,就有不少男性同胞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尋找著那位“朱咪咪”小姐。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小表妹用眼瞪了我一眼,而後又大力打了一下林子堂,“不是跟你說出來不要叫我名字嗎?!”
林子堂眼皮一拉,癟著嘴壞壞一笑:“不這麼叫你指不定你要玩到什麼時候去了。而且這名字怎麼也算是你爸媽翻了老半天字典想破腦袋才琢磨出來的,別不知好歹。”
這叫什麼?白麵小生該請也會說這樣的話,今天這一溜達還真讓我琢磨出一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呀!果然,小表妹見了林子堂這副摸樣,撅著嘴自己一個人往人群裏走了。
——
天開始漸漸黑了,我想著施斌那廝的話,決定馬上回去。但這個時候正是中元節燒錢紙的時候,本來就不寬的大街上到處可見一堆堆繞的火旺的紙錢堆,上一家的還沒燒完下一家的就開始以圓形壘出新的了。我跟在林子堂身後,一步一步的走著,突然一陣大風把本來就很濃烈的煙霧向我吹來。
眼睛被煙一熏,本能地閉上,就這麼點電光幻影的時間,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林子堂不知去了哪兒。四周都看遍了也沒有再看見他的背影,而且連同四周的紙錢堆都開始忽明忽滅了起來,顯得極不真實。
情急之下,我哪還管的了這麼多,腳一拔就開始跑,但卻怎麼樣也找不到原來回去的路。“黎叔!黎叔!”
我滿心期盼,可卻叫破了嗓子也再也沒見到他的身影。穿過燈火明滅的石板街道,朝著前方走去,一路走去我突然看見石板街對麵的地方,木製的毀壞近半的建築。不知為何,這樣的地方讓我想到了初中時期那所有著可怕傳說的校舍。而且無論怎麼看,都像是貨真價實的鬼屋。
那所建築真的是鬼屋嗎?
看著那所建築物,我心裏有恐懼但卻又偷著一股莫名的興奮。是了,不知為什麼我一看見那所房屋,感覺到裏麵散發出來隱隱的氣息,血液開始慢慢激流噴張。
恐慌感逐漸被這種莫名的興奮趕走,我轉過方向,向著對麵的那所建築物走去。這看上去像是長期被閑置,積了厚厚的灰的窗戶,從倒掉的一側可以看到微暗的房子內部。扭曲的瓦片屋頂。建築的一半被藍色的薄布包圍,布原先漂亮的顏色有些髒了,更顯荒廢的氣息。
我稍微走近一些。
古時舊式的大門的鐵皮裂了,積著灰。門上貼著泛黃的紙,上麵的內容都斑駁的讓人看不見內容,越發顯得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