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宋久久的心裏滿是疑惑,但她還是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她的心理素質好,而是因為小時候她曾被人綁架過一次,雖然隻是個惡作劇,可還是讓她悟出了一個道理,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一定要冷靜,冷靜,因為隻有冷靜了,腦袋才有時間轉圈,才能想辦法得意脫身。
她知道身邊這會兒還有一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她不知道,可她記得自己昏過去前的事,她見到了聶平弘,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了是聶平弘將她和聶平新給捆綁了。
所以她就問:“唔唔唔唔唔?”你是聶平新?
聶平弘聽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還是回應了她“唔唔唔唔”,你別害怕。
可聽在宋久久的耳朵裏卻是,是的,我是。
宋久久心裏一喜,果真是聶平新!
這時候車子突然急刹車,兩人都不受控製地一頭撞在了跟駕駛座隔開的隔板上。
然而這一撞擊不能說不是一件好事,宋久久嘴裏塞著的東西竟然不知道怎麼給弄的,竟然掉了!
總之,這是一件好事。
她試探著叫了聲,“聶平新?”
有“唔唔”的聲音跟她回應,抹黑湊到聲源處,宋久久試了好幾次這才用嘴巴咬住塞在聶平弘嘴巴裏的東西,用力一扯,東西終於從他的嘴裏出來。
“呼——”聶平弘長吐了一口氣,“謝了。”
黑暗裏,宋久久一愣,隨即便質問,“你不是聶平新?”
“怎麼?失望了?”聶平弘勾唇輕笑,“你應該慶幸現在被綁在這裏的人不是聶平新,否則就憑你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聶平弘說完這話,隻聽“嘭”很細小的一個聲音響起,就像是繩子斷裂的聲音,接著,宋久久感覺有一隻手摸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本能地朝後一縮,“你幹什麼?”
聶平弘的身體僵了一下,想起剛才在歐陽家她見到自己時候的反應,心底裏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
他跟聶平新本為一體,如今分屬兩個個體,可是無論從相貌還是到內部本質,他們都是一模一樣的,為什麼她會那麼的討厭他?
聶平新能夠給她的,他也一樣能,可偏偏,聶平新能夠得到的他卻不能。
“你,你別碰我。”黑暗裏,宋久久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她害怕。
聶平弘的手縮了回去,靠在車座上沉默了幾秒鍾,正要再開口,車門從外麵一下子拉開,明亮的燈光照進車內,一時間他跟宋久久都沒能適應這麼強烈的光線,閉上了眼睛。
“果然把繩子弄開了,我說怎麼有聲音!”車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聶平弘適應了光線,超車門外看去,是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不過在他眼裏也不過草包而已。
這會兒他的體力差不多已經恢複,且不說打架能不能打得過,至少溜走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下來!”一男人扯住了聶平弘的衣服,“你最好別想著能逃走,刀槍不長眼。”
聶平弘這才留意到,這人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另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槍。
他咬了下嘴唇,看來一會兒要找個好時機才行。
被拽下車的時候,他抓住宋久久,“跟我下去。”
宋久久因為對他的恐懼,非但沒下去,相反還朝後又縮了幾分,“你別碰我!”
聶平弘想罵人,這麼白癡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是玉兒轉世,簡直就是頭蠢豬!
真想扔下她不管,可他卻又不能。
忍著心裏的怒火,他伸出手將她給拽過來,不顧她的掙紮,將她也抱下了車。
拿著槍的男人將槍口抵在聶平弘的太陽穴上,“把她放下來,你跪在地上!”
“別,有話好好說。”聶平弘將宋久久放在地上,但手卻沒有鬆開她,一隻手緊緊地箍在她的腰間,陪著笑臉看那兩個男人,“已經放下來了。”
“跪在地上!”
“……好。”聶平新緩緩彎下腰,與此同時放在宋久久腰間的那隻手臂用力一收,卯足勁朝著一廣告牌跑去。
隻是瞬間的工夫,猶如旋風掃過,等兩個男人定睛去看的時候,身邊哪裏還有宋久久和聶平新。
他們把聶平弘當成了聶平新,殊不知,真正的聶平新這會兒在歐陽家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了方寸。
宋楠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窗戶邊站著看著亂糟糟的院子,手裏握著手機,臉色難看,神經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