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聶平新將宋久久放在沙發上,哼著小曲轉身就進了開放式的浴室。
宋久久躺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閉上眼睛,打算趁著聶平新放洗澡水她眯一下,以前一直覺得爺爺很輕鬆,如今自己真正地坐在這個位置,才知道,事情遠比自己想的要累得多的多。
可這一眯,她就徹底的睡了。
聶平新放完洗澡水出來見她睡了,不忍心吵醒她,這些日子她有多辛苦多累他很清楚,剛才雖說心心念念的要跟她顛鸞倒鳳,可他也隻是說說而已,想讓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放鬆下來。
他是個男人,她的事情他也幫不上忙,唯有能做的就是讓她心情好點,吃好,睡好。
宋久久這一覺睡醒是因為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肚子叫得實在太厲害這才不得不睜開眼睛,“老公,我好餓……”
這聲懶洋洋的老公,讓聶平新的心裏說不出的暖。
他正在一旁看書充電,他已經決定了,做一名政客,輔佐妻子的好男人。
他立馬放下書,“飯菜馬上就端進來,你先去洗把臉精神一下。”
宋久久搖了搖頭,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洗臉,餓得兩眼昏花,渾身無力。”
“那豈不一會兒我還要親自喂你吃飯?”
“不然你以為呢?老公就是用來當傭人使喚的。”
聶平新無奈搖頭,心裏卻是無數個樂意被使喚。然而,就在他喂宋久久吃飯吃得好好的時候,她突然一聲尖叫撲在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那表情就放佛跟看到了妖怪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陽台。
宋久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陽台,渾身因為害怕而開始顫抖起來。
聶平新正在喂她吃飯,她突然抱住自己,導致他手裏的碗掉在了地上,碗裏的粥弄了一身,本來還想問她怎麼了,卻發現她的身體在顫抖。
“久久?”他想扶起她,可她卻使勁地抱著他,就放佛害怕他會離開她一般,腦袋裏忽然閃過一個猜測,令他不由得渾身一顫。
他來了。
聶平新深吸一口氣,將宋久久的臉按在胸口,“久久不怕,沒事的,有我在。”
宋久久哭了,雖然那次聶平弘離開之後都沒有再出現過,可是她的心卻無時無刻不再提著,她提心吊膽地過著每一天,生怕一不留神身邊的聶平新被掉了包,她無數次地在心裏祈禱,希望聶平弘永遠別出現,最好是死了。
她不知道聶平弘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她也不想知道她隻想要他離開,永遠別來打擾她跟聶平新的生活。
“你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聶平新點頭,“我這就讓他走,你不怕。”
他將宋久久抱起來,跟她調換了位置,可這一看,差點沒把他嚇死,窗戶外的確是聶平弘,可……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將聶平新包圍。
“久久,我帶你去你八姐的房間,好嗎?”
宋久久點了下頭,卻緊跟著使勁地搖了搖,緊緊地抱著他,“不!我不跟你分開!”
“久久……”聶平新深吸了一口氣,放在宋久久身後的手攥成拳頭,然後又鬆開,抬起,在她的後腦說利落地劈下。
宋久久昏了過去,聶平新將她放在沙發上,拿過毯子給她蓋上,這才來到陽台。
聶平弘一副有氣無力的姿態靠在窗戶上,最後還是滑坐在地上,看起來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十分嚴酷的打鬥似的,不但人看起來很疲憊,一張臉竟然都是烏青色。
“你怎麼了?”聶平新問。
“要死了。”聶平弘抬頭看著他,“你是不是很高興?以後再也沒人跟你搶宋久久了。”
不知為何,這一刻聶平新隻覺得心口很疼。
“出什麼事了?”他問。
聶平弘將襯衣的扣子解開,聶平新一驚,身體不受控製地朝後退了兩步,怔怔的盯著全身烏青的男人,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到底怎麼了?”
“都跟你說了要死了,我這會兒口渴,你能不能給我弄口水喝?”
這是第一次,聶平弘的眼中沒有仇恨,沒有強勢,而是帶著絲絲的哀求。
聶平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長著一樣容貌的男人,大腦裏卻在作著劇烈的鬥爭。
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聶平弘死,馬上死,這樣以後再也沒人能夠將宋久久從他手裏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