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刁蠻妃(1 / 1)

翌日,紫鳶被調到了芷緣宮。

一旁的宮女有的眼含譏諷、有的目帶同情。都知這芷緣宮的寧貴人刁蠻驕橫,是個難伺候的主兒,前些日子就有一個宮女慘遭毒手。

錦心將紫鳶拉至一旁,緊握著她的手,歎道:“我暫且隻能幫你到這裏了,這芷緣宮大抵比別的宮安全,寧貴人是幾個月前進的宮,不識得我家主子(月妃)的模樣,雖刁蠻,卻沒有心機。”

紫鳶點點頭,美眸微顫,淚光點點,哽咽道;“多謝姑姑了,紫鳶感激不盡。”

錦心見她如此,於是歎道:“你快去芷緣宮吧,晚了,怕是會受到責罰了。”

紫鳶低低的“嗯”了一聲,便跟著太監總管和幾個宮女遠去了。

順著回廊走去,可謂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轉轉繞繞,終於見一宮門上高掛著一塊朱紅牌匾,上麵幾個燙金大字:芷緣宮。

寧貴人十分得寵,芷緣宮自是比別宮氣派。一進門,腳下便是百花齊放錦繡大方毯,地麵似明鏡般晶瑩透亮,兩側是金色的紗幔,各有青花瓷盆景一座。

隻見那主座上的女子一襲嫣紅色廣袖留仙裙,繡有牡丹,綴有珠玉。慵懶地靠在椅上,杏眼微閉,模樣嬌媚動人,一旁有一粉衣宮女侍候。

想來這便是寧貴人,紫鳶跪下身,低聲行禮:“奴婢紫鳶參見娘娘。”

寧貴人緩緩睜開眼,纖手一指,“你便是那新來的?”

紫鳶應了聲“是”,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寧貴人杏眸不時地打量著,走到她麵前,用食指勾起她的下顎,注視著她的美眸,輕笑道;“戴這麵紗做什麼?做奴婢要有做奴婢的樣子,莫非。是你太過美貌。”

紫鳶美眸掠過一絲暗芒,故作惶恐的說道:“娘娘這話折煞奴婢了,奴婢陋顏,唯恐嚇著娘娘!”

寧貴人不由分說,指尖一挑,迅速掀下了麵紗,由於有些用力,紫鳶的耳邊被指甲刮出一道細小的血痕,疼得她暗暗咬牙。

寧貴人驚愕地後退兩步,一下子坐在了楠木椅上,閉了閉眼睛,指著紫鳶怒道:“果真是個醜八怪!淩波殿居然。給本宮安排這樣一個宮女!罷了罷了。你以後還是戴上麵紗吧,本宮看見你這樣子就倒胃口!”她思索片刻,其實這樣也好,這種女人皇上是看不上的。想到這裏,她便想起了前些日子茯苓那個小賤人,仗著有幾分姿色想麻雀變鳳凰。

紫鳶美眸浮起一絲冷色,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寧貴人將麵紗甩在紫鳶臉上,忽而笑道:“瞧瞧你,衣裳竟都是些下等布料,當芷緣宮的宮女自然與其他宮裏吃穿用度不同。”

紫鳶連連點頭,說道:“奴婢一定好好侍奉娘娘。”

寧貴人掩唇嬌笑,“真真是個乖巧的人兒。”又轉而對身旁的粉衣宮女說道:“菊香,帶她下去梳洗。”

菊香點點頭,應了聲“是”,便領著紫鳶離去。

菊香給了紫鳶一件白色錦裙,繡有繁花千朵,衣料柔軟舒適,是上等的宮裝。

紫鳶換上新衣,菊香目露驚豔之色,癡癡地笑道:“若你容貌還在,定是個傾城的美人兒。”

紫鳶低頭一笑,臉頰緋紅,“菊香姐姐真是會開玩笑。”

菊香眸間浮起一抹深意,歎道:“你真的要將這年華葬在這深宮了?這裏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紫鳶美眸微動,詫異地望著她,菊香這句話算不算是在試探,沉吟片刻,於是小心的答道:“紫鳶不明白姐姐何意,隻是這留與不留,又豈是我們一介宮女能決定的?這天地雖大,隻怕沒有紫鳶容身之地了?”

菊香臉色微變,岔開話題道:“我幫你梳頭吧!”

紫鳶點頭笑笑,“那就勞煩菊香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