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來:“的確有那麼一次,家裏的錢不見了,當時為此家人還狠狠的吵了一架,原來,他才是主凶,我卻為他背負了好幾年的罪名。”
但是,這一切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我現在想知道的,隻是我的摯友,我的兄弟姐妹。
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看到了他眼中閃爍一下,就消失不見的眼淚。
那是世界上最真摯的淚水,悔恨的淚。
他對著電話啜泣了一聲,接著講了下去:“有一次,我在去洋子家偷錢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件首飾,價值連城。據我了解,那是洋子他奶奶的嫁妝,我欣喜萬分的一起偷了回來。說來也巧,就在我出門的時候,碰到了洋子。當時洋子也沒有多想什麼,我們就聊了一會天,然後散了。我走之後,心裏一直忐忑,怕洋子的奶奶回家問起這件事情,於是,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到洋子奶奶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用磚頭硬生生的拍死了她。我像極了魔鬼,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洋子奶奶死後,我見到他們家的人,就會距離遠遠的,生怕會有鬼找我複仇。我的心裏,是又驚又怕。真是無巧不成書,我拿著那件首飾去變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洋子的母親,她拉著我來到村子的後麵,對我說那件首飾的事情,我也是為了保住我的名聲,而不得不又一次的掐死了洋子的母親。他母親死的時候,你肯定沒有看到我的身影,因為,我懼怕了。幸虧是在農村,死一個人,很正常,沒有人會想到是我做的,就連洋子也一直不知道,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其實,洋子不用死的,我對他的虧欠這麼多,我真的不想讓他也死去的。”
我的心裏流著血淚,我的身上流著冷汗,我的世界裏被不知名的衝動影響著。
或許是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的正義感,當真實的邪惡擺在身邊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要碎屍萬段的感覺。
我最感興趣的話題來了,我其實不想知道洋子的死因,不想從他的口中得知真正的事實。
我寧願洋子為了愛情而殉。
我倒是寧願洋子是一個堅守愛情堡壘的人。
一個癡情的男人,一個忘情的男人。
隻是想不明白,他的死,竟然是有內幕的。
有的時候,真相並不是痛快的。
我們所追逐,所必須要得到的答案,其實,是一種傷害。
一種相對的傷害,彼此的傷害。
我耐心的聽著,他哽咽著講著。
洋子的母親,死在秋至未至的時候,那時候,大頭還沒有死。
原來命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隻是我們後知後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