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一盞燈,點亮所有的星星,讓心和心相通,相輝映,背影裏的風景變憧憬,一切似夢。
家的牆上,掛著我兒時的照片,那些兒時淡忘的記憶,一幕幕出現在心底,演變成永遠銘刻在流年的聲音。
夜裏,爺爺也回來了,打牌也不忘回家,看來還沒有練到心止如水,廢寢忘食的境界。
吃過了晚飯,我開始抱怨起來,為什麼所有的同齡人都沒有回家,偏偏讓我回來。
奶奶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就忽悠我說,是爺爺對我思之切,盼之深,想讓我回來看看我。
我明明知道這是借口,可是,每一聽到都會覺得這是事實,也或者說是,我渴望這就是事實。
爺爺微笑著,對我說,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對你說,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你和別人不一樣,你要做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一個好人。
我不知在什麼時候習慣了爺爺的道理,雖然千篇一律,每次都是一樣的說辭,我還是很耐心的聽完,哪怕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的情緒。
爺爺告訴我,驗兵有什麼不好,能夠當兵的話,對你也是一種磨練和經曆啊。
我歎著氣,回應著,我是不會被國家錄取的,我這柔弱的體格,和神聖的兵魂無緣。
奶奶勢力的說,其實當兵的話,也可以賺錢的,據說還不少,你還是考慮一下再做決定吧。
我搖搖頭說,不要考慮的,我做過手術,身上有傷疤,況且還有紋身。
爺爺和奶奶低沉了下去,因為我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曾經,就在還屈指可數的年華裏,我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每天做著老師精心布置的作業,嘴邊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要考上大學。
可是,無情的命運帶走了另外一個孩子的父親,也帶走了孩子的夢,所以兩個孩子為此而沉淪。
就在考大學這個夢想的前麵,還有一個期許,一個對父親一生的許諾。
也是一個遙遠的深秋,一個背著書包的孩子從學校歸來,客廳的地上滿目狼藉,各種家用的物質被散滿了一地。
他爺爺的懷裏,抱著犯病的父親,父親在抽搐,不斷的口吐白沫,念著不知名的名字。
名字的內容因為時間的流逝,也流逝在流年的秋風裏。
那一刻,最好的朋友,那個孩子就默默的承諾,我要長大,長大後有精力和能力,要治好父親的頑疾,這就是唯一的目的。
秋風吹著孩子的發,發散在淡淡的夜來香花的氣味中,一陣呢喃過後,孩子就在秋風中長大了。
可是,父親還沒有來得及去享受這份來自兒子的愛,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那晶瑩的淚水,留給了兒子去揮灑。
父親的離開,也帶走了孩子的夢,帶走了孩子的期許,帶來的也隻有一顆叛逆的心。
就這樣,那個孩子慫恿著我們離開了學校,迎著秋風走向了未知的社會,帶著無夢的軀殼,遊蕩在繁華的大街上。
一直認為,是他父親的離開帶走了他所有的愛,卻忽略了那白發蒼蒼,皺紋爬滿臉龐的爺爺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