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那就看如何去定義,等待的時候,一星期的確是漫長的,嬉戲的時候,一星期恍如瞬間,匆匆而過。
一星期後,就是楊陽的生日了。
我知道她的想法,她無非就是希望我可以在她生日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這應該是所有情侶覺得最不可或缺的時機。
在這個時間裏,不僅觸進了彼此的感情,可以的話,還可以以此為冠冕堂皇的理由,做邪惡的事情。
感情,不需要觸進,因為我知道,她是那麼的愛我,所以,我的想法是邪惡的。
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說,在青春的年紀裏,也隻有這個是最衝動的,也是最渴望的。
一星期以後,我會去,想來想去,也隻能為邪惡找一個借口,反正等待著的,隻有我。
她,同樣也在等待著我的出現。
有一首歌唱得好:“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
一星期,就這樣慢慢的遊走著。
遊走在七天的陽光下,看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也倒是愜意。
小鎮上發生了一件怪事,據傳說,最近出現了江洋大盜,盜亦有道,他們隻偷農戶家的糧食。
反正在政府門口也是閑的無聊,就跟七姑八婆津津樂道起來。
據說這幾位,是鎮上的流動媒體,風吹草動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
王大姐先張口說:“我家的玉米哦,不知道被誰掰去了一畝多,氣死我了都。”
黃大嬸接著說:“哎呀呀,這群不是玩意的玩意啊,我家地裏剛剛熟的棉花啊,就被摘走了一半,心疼的我啊……”
李大娘接過話茬說:“你那就不錯了,最近因為南方有災,小辣椒都漲價了,我家的被全部連根拔起了。”
鄭大爺說:“咳咳,昨天鎮上的電視台不是說了嗎,農民補貼太高了,惹得商戶嫉妒,私營企業很可能去破壞農田。”
張大叔說:“是啊,昨天去田裏,草TMD,花生的葉子都黃了,我一看才知道,被撒了農藥,我就懷疑是私企幹的。”
趙大伯接著說:“你們還不知道吧,昨天賈寡婦家的地,被鎮上的夜總會開荒了,說是打算辦什麼高級八星級私人會館。”
遠處跑來了喘著粗氣的牛大哥,一邊跑一邊喊:“不好啦,不好啦,郭光棍家的地被汙染了,寸草不生,他想不開,上吊沒死,喝敵敵畏死了。”
一眾人等呼喊著向郭光棍家奔去,聲勢浩大,塵土飛揚。
人跑完後,我發現了情況,鄭大爺穩如泰山的坐在凳子上,捋著胡子。
我走過去,問道:“鄭大爺,你怎麼不去看看啊?”
他喘息著說:“咳咳,人老了,走不動了,不然早就去了。哈哈,年輕人啊,咱們這個鎮就是不好,經濟不錯,就是農業不行。現在國家知道農民的重要了,大力扶持,積極捐助。可是,有錢人不幹,眼裏不揉沙,他們以為有了些銅臭的銀子哦就可以上天了,就看不起農民了,以為隻有種地的最下賤,最好欺負,可是,他們從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了農民,哪還會有他們這一幫子王八O們啊。咳咳咳咳咳……”
我扶住搖搖欲墜的鄭大爺,說:“不急,不急,小心身體啊,有鎮長給咱們撐腰,不怕啊。”
鄭大爺抬起頭,歎了一口,說:“鎮長啊,鎮長。嗬嗬,咳咳……他也是那些私企裏麵的一員,還是領軍人物,你以為鎮裏為什麼這麼富有,鎮長有關係,有人脈,獨獨缺少了人世間最寶貴的真情,鎮長就是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口中的私營企業的代表啊。咳咳”
我大吃一驚,說:“不會吧,這麼長時間了,我覺得鎮長還不錯啊。”
鄭大爺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咳咳”
我堅決的說:“鎮長不會是壞人的,我相信他。”
大爺說:“年輕人,年輕的時候,總會覺得世界是美好的,是純淨的,是沒有瑕疵的,可是,不要被偽裝的表麵迷惑住了,人性本惡啊。咳咳”
我說:“大爺,你見過鎮長做不該做的事情了嗎?”
鄭大爺拄起拐,慢慢的向前挪走了兩步,回頭說:“他啊,外號叫王八皮,天天做壞事,可是,好人不長命,壞人留千年,他就不是個東西,你好自為之吧,大爺要走了,咳咳,孫兒也快放學了,我要去接他了,我走了啊,咳咳……”
看著那道彎曲的身影,佝僂的老大爺,我看到了滄桑,還有滄桑後的感慨。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不相信鎮長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會做出豬狗不如的勾當來,打死我都不信。
吃過了午飯,我碰到了駛進政府的一輛寶馬車。
定睛看去,是周書記,載著他的小蜜,走下了車。
我心裏想:“什麼王八皮,他才是真正的周扒皮吧。”
書記和鎮長,鑒於兩者之間的關係,讓我隱約也嗅到了一股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