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在街上遊蕩著。
如沒有靈魂一樣,不像僵屍,更像是豔鬼。
王城沒有來找過她,素薇幾個姐妹也和她走的關係遠了一些。
她一直在思考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愛情嗎?
愛情,摧毀了多少友情。毀滅了多少夢。無人說的清。
楊陽想著王城,正如同王城想著茹茹,她想念的他,卻想念著另外一個她,蒼天真作孽,賜予每個人情,卻忘記了為情畫上句點,使得愛恨泛濫,悲傷逆流。
:“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見過海洋,我以為的遺忘,原來放在你手上……”
熟悉的旋律響起,一如一直以悲傷自居的楊陽。
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著一行數字,她的心跳也跟著跳了起來。
會是誰呢?
王城還是他?
猶豫著,不敢去接,也許隻是怕觸碰那傷口的血痂吧,剛剛愈合的傷口,不忍再去變成血淋淋的夢。
那邊的我,焦急的等待著,她是我唯一可以依賴的人了。
除了心裏的情愫,還有很多的感情可以去尋找,也隻是為了一份難以言喻的依賴。
隻是依賴。
希望,盼望,失望,絕望。
灰心了。
離開耳朵邊,手機裏還在孤絕的嘟嘟著,一聲聲,和著夏日的風,如心碎的動靜。
裂了,世界也分割成兩半。
大地在那一刻拋棄了我,如所有的人都拋棄了我。
找不到朋友訴說,沒有安慰後的快樂,就這般在風中顫栗著,比冬天還要寒冷許多。
清冷,空氣中的燥熱,也暖不起心的溫度,愛,無法捉摸。
開始有一些寂寞。
寂寞雖然不痛,但吞下去很苦,很澀。
順著食道,流過肺腑,落在身體的最深處,蔓延著每一寸神經,身體麻木了,世界也跟著麻木了。
按下了掛斷鍵,全世界的黑,也算不上什麼了。
夢也是如此真切的,而不是浮在表皮質上的,她也厭惡了我,拋棄了我。
夜裏,好像被所有的黑,吞噬了。
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就幹淨了,完全的掉了下去。
手機,仍在了一旁,回想著什麼。
抽幹了記憶,也尋不到隻字片語的生活,灰色的頭像浮現在最深處。
如隔著一道天塹,向下望,是不見底的深淵,向上看,是隻有落淚後抽泣的天。
心裏也起了大霧,如大頭幹爹離世的那一天的情景一般。
隻不過,霧氣降落後,枕邊,早已濕了一片。
是誰?
思念為誰?
她或者她,反正不管是誰,都不會在乎,不會心疼,隻會寧願選擇傷害和拋棄,也不願意相信什麼。
一通電話,讓心情跌到了穀底,這個讓思念連接的介質,如今比我還要孤獨。
沒有再去工廠工作。
少卿哥天天還會來叫我去上班,隻是,生活早已沒有了動力。
為自己而活,可是,誰真正的為自己活過,哪怕隻有一秒鍾的時間。
猛然發現,貌似欠了很多無形的債,不是金錢的數額,而是心中的虧欠。
一個人,躺在床上,默數著童年,少年,青年,所有犯下的錯。
已經有五個日夜了,就這樣靜靜的蜷縮在角落裏。
不敢去回憶,甚至不敢去幻想什麼,任淚水流在臉上,也忘記了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