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猛烈的收縮,唬了一跳,整個人仿佛被定身了般的看著門口站著的通哥,好久才反應過來,“你,你怎麼在這裏?”她指著通哥有些結巴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事實上,她以為通哥早就死了。因為當年她就聽她的丈夫說,通哥是個混黑道的,每天都生活在刀槍口下,隨時都可能沒命,也因為這樣。他才把他的女兒報給他們夫婦的。
當時,她也見過他一麵。當時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眼睛有掩飾不住的淩厲,現在突然再看見他,許婉秋隻覺得一盆冷水從天上澆下來,凍的她全身直哆嗦。
她怕,非常的怕。怕他這個時候認回蘇蔓,那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雖然在這五年裏,她有許多的牢騷和抱怨,但再怎麼樣,蘇蔓至少還肯照顧她。她也可以仗著是她的親生母親的身份對她諸多挑剔。可是如果讓蘇蔓知道通哥才是他的親生父親,許婉秋不敢想象,她下半輩子會過的是怎樣悲慘的生活。
想到這裏,他牙關一緊,渾身直打哆嗦。
“許女士,好久不見了。”通哥眼裏含著淩厲的眸光直直的望著許婉秋。
“通,通哥……”許婉秋低聲的輕喚了一聲,整個人麵如死灰,瞬間就昏厥過去。蘇蔓疑惑的望向通哥,心裏好奇許婉秋是怎麼跟通哥認識的。
護士見許婉秋又昏厥過去,連忙去掐她的人中。許婉秋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看到通哥,她心頭又是“砰砰”的直跳,瞳孔劇烈的擴張著。
通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走到蘇蔓的輪椅後麵,主動伸手去推輪椅。沒有同許婉秋再說半句話,他推著蘇蔓出了病房。樓道上的燈光拉長了兩人的身影,這一刻,兩人之間流竄的是脈脈不得語的溫情。
許婉秋望著他們兩漸漸離去的身影,她一顆心跳的更加厲害了。她實在是怕,怕蘇蔓認了通哥,她便再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她的前半生都是在享受榮華富貴,她實在是不願意像那種窮人家的婦人一般,一大把年紀還要頂著烈陽出去工作。她害怕成為黃臉婆。
許婉秋一顆心被極度的貪婪所蒙蔽了,在這個情況下,她心裏衍生出來的是怎樣讓自己下半輩子有依靠,不再吃苦。
她的眸光閃了閃,望向病床邊站著的兩人。季莫北和沈安林。
用什麼方法能從他們兩人身上再詐筆錢啊?
沈安林轉身時,發現許婉秋的目光正炯炯的盯在他的身上,他眉峰突然就一厲,以他對許婉秋的了解,他知道許婉秋肯定是又在算計著什麼了,“許婉秋,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許婉秋趕緊懦弱的搖頭道,“沒,沒有啊。”她微頓了下,又幹笑的問道,“安林,未瑾呢?”
沈安林立刻厭惡的掃了她一眼,“你就不要記掛未瑾了。未瑾他沒有你這個母親,倒是會過的開心一點。”沈安林又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輕哼了聲,抬腳離開病房。
許婉秋心裏暗罵沈安林,但麵上她卻把目光又羅落向季莫北身上,又幹笑了幾聲,熱情道,“季總……”季莫北從剛才的場麵也能猜測笑出許婉秋平日裏是怎麼對待蘇蔓的。所以見徐婉秋向他獻殷勤。他鳳眸輕拉了拉,禮貌性的說了句,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我先離開了。”
他留下話,便真的離開了。許婉秋見自己要巴結的兩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她心裏氣惱不已,又忍不住的罵了他們幾句。
可是罵完話,她又氣惱了。原因自然是怕蘇蔓以後不給她養老。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心裏惦記的依舊是去哪裏找錢過來啊。
病房的走廊裏,蘇蔓許久才開口問道,“通哥,你怎麼認識我媽咪的?”
通哥苦笑,臉上的傷疤都擠在一起,說話的聲音不由得低沉下去,“……我一直沒說,其實我跟你父親認識的。在很多年前,我們還曾經是小學同學呢。不過他會讀書,腦子夠聰明,加上出身又好,是個讓人羨慕妒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