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花轎嫁對郎04(3 / 3)

為什麼是你砍他?”舒瀲虹低沉輕笑,扶著下巴。 “一向是我打他,他不還手,拚命罵我潑婦而已!何況當年我挺著一個大肚子,他不逃行嗎?砍傷他不打緊,他怕我身子捱不住會動到胎氣!”這對夫妻自有其閨情記趣,隻是比較暴力而已 “舒大姊,你──應該不是寡婦吧?那為何不叫夫人而自稱大娘?”那麼年輕稱大娘都叫老了。 “因為我當他死了!”聽起來有賭氣的成份!玉湖心中直泛笑意,心想等會回客棧一定要找天磊問明白。想必還有其他值得說的!不知舒大姊口中的“笨人”是何麵目,她相當的好奇!

雖是心想得知舒大娘的事情,但昨夜一回客棧即被齊天磊抓去惡補功課及練字,練到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所以最後仍是什麼也不知道,但最精采的一幕並沒有讓她錯過。

原來打算今天要一同去遊蓮湖的,說好不上舒宅,但劉若謙突然想到有一本帳冊的數目不對,要去與舒大娘核對;於是三人先往舒宅而去,結果正好對上一場好戲!

早在大門內傳出砸東西的聲音時,三人立即止住腳步。玉湖是一頭霧水,而劉若謙與齊天磊隻是了然的對看一眼,忍住笑意,拉著玉湖悄悄往大門口走進去。隻見傭人全部坐在前院喝茶納涼,置後院的吵鬧聲不理!玉湖詫異的低聲問丈夫:“怎麼回事?”“噓!別開口,咱們去看好戲!”三人小心翼翼的去到後院。

就見正在抓花盆砸向一名碩壯男子的舒瀲虹完全是潑婦本色,原本扶疏美麗的後院已被砸得滿地碎片,慘不忍睹!嘴邊還中氣十足的尖聲大罵:

“你當我這兒是什麼地方!想到有女兒才回來!想到那些病狗才回來!缺錢才回來!說!你為什麼回來?”這回沒有東西可丟的舒瀲索性抓起一把大刀一步一步逼近背對眾人的壯碩男子。

拿刀的女人是可怕的,就算是大美人也一樣! “我這次不是缺錢 我拿錢回來,今年寨裏的田地不但有收成,也賣了錢,我”男子以渾厚又老實的聲音叫著:“你別又拿我的刀!你會傷到你自己!”“我這邊不是錢莊!不收你的銀兩!你說!你是不是回來看我的?”

她刀子已架在他脖子上,眯著雙眼,危險又嫵媚的問。 “你──你──這女人真不害臊!問這個做什麼?還有,我的錢是要給女兒買衣裳布偶用的。”男子的聲音起先結結巴巴,後來又理直氣壯。 “你敢不承認,我馬上將你的頭剁下來喂那些你撿回來養病的狗!”“你這個潑婦!欺人太甚!”男子怒喝一聲,大手揮了下,將舒瀲連同大刀給揮到十步之外,正好她跌坐在石椅上,大刀落了地。還來不及尖叫,她已被巨大男子扛上肩,男子發狠道:“我是想你也二十三歲了!再不給我生個兒子恐怕再也生不出來!所以我才會回來看你!你別以為老子真的思念你!”“舒大鴻!你這殺千刀的將我放下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我不會替你養兒子!

你不是有一大堆村女投懷送抱,何必我來生!別來找我!”舒大鴻伸手往她臀部打了兩下。 “當真不找你,你不氣死才怪!如果我真有碰那些丫頭,又何必回來?

季瀲漣,你這隻母老虎隻有我製得住,就是太愛聽肉麻話了!”“你去死!”

她雙踢又咬又打!

他又打了兩下。 “你再使潑吧!讓人看笑話了!你們出來吧!好戲散場了!”舒大鴻對著他們三人藏身的地方叫。

劉若謙與齊天磊大大方方的走出來,大大方方的笑著,倒是玉湖又呆又不好意思,也實在是嚇到了! “舒兄,久違了!聽說那百來人的山寨今年大豐收,自給有餘又將餘糧賣到了好價錢。

恭禧。”舒大鴻是一個有著濃眉利眼的男子,方方正正的麵孔一副老實相,不出色,不迷人,看來像個莊稼漢。隻有那一雙湛然的眼能看出他有高深的武功修為。 “好說!今天瀲虹沒空與你們閑談,你們看到了,好不容易馴服她,這次我得讓她生兒子才行。”“舒大鴻!你這渾人,放我下來!”季瀲漣潑辣大叫,一張美豔的俏臉全紅到脖子了!

但沒有人理她。

齊天磊拱手道:“那好,我們今天要去遊湖,不打擾了!不知舒兄預算占住我們的合夥人多久?”“明天以後你們白天來都可以!晚上不行唔!”他悶哼了下,反手打了她一下,因為她的牙齒正努力要咬下他後背的肉。“反正我會住到六月,今年她再不生,就老得不能生了 ”他又皺眉,這回他妻子連雙手也一並用上,捏住他兩塊肌肉扭動!他忍不住了,低吼:“你這臭女人!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就這麼囂張!我要讓你生孩子生到累死!”說完他已扛著妻子回他們住的東廂小樓了!

玉湖呆呆的看向他們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

老天爺!這是一對怎麼樣的夫妻?像是怨偶,卻又感覺得到他們之間深刻的聯係;他們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彼此,卻愛弄得像是雞犬不寧!呼!她還以為隻有自己沒一點氣質呢!有多少夫妻關起門來是這般的?“他們一直是這樣嗎?”齊天磊牽她的手往外走。 “這是他們表示恩愛的方式,沒看到那些仆人多悠閑的在喝茶?打打鬧鬧四年了,還不是這麼回事!放心,大鴻是個好人,他一向隻有任瀲虹捶打的份,最多還手打她尊臀,小小幾下,沒有其他了!不信你明天來看,滿頭青紫的一定是大鴻。”劉若謙補充道:“瀲漣非常愛他,也完全支持他做善事;不過,她喜歡以茶壺架式來與他吵鬧,因為大鴻有時楞得讓她生氣,完全的不解風情。”玉湖吐吐舌。 “那位──舒大鴻居然可以順利活到現在?”“他可是江湖排名十大的高手哦!偶爾讓身上多幾處傷口隻會讓瀲更溫柔待他;他可不笨,要殺死他太難了!瀲極大抵也是篤定這一點才會弄得他處處有傷痕。”也就是說,他們這對怪異夫妻完全是周瑜黃蓋,一人願打,一人願挨,外人何需操不必要的心?三人正要上馬車,不料大門口走出一個綠色身影,是那位俏麗的秀波姑娘,輕盈又哀怨的輕道:“劉大哥,齊大哥,你們要去遊湖是嗎?我也一同去可好?”躲過了昨夜,秀波決心奮戰到底。

劉若謙不回答,眼光表示得很清楚:她是齊天磊的事。所以齊天磊隻好回應:“若你今日無事有閑情,不妨一同來吧!”“謝謝齊大哥!”秀波整張小臉亮了起來,以為自己尚有一丁點希望。上了馬車,始終將滿是愛意的眼光瞅著齊天磊,似乎也決意與玉湖好好相處,共事一夫,所以玉湖今天沒有感受到任何敵意。

要搭船之前,齊天磊貼心的去買蜜餞甜梅之類的零食,打算讓玉湖吃個盡興;而秀波占地利之便也硬跟了去,等在船上的,隻有劉若謙與玉湖了!

玉湖輕輕壓下心中的不滿,但不說什麼,她對齊天磊有信心。可是叫她不出一絲酸澀醋意是不可能的,忍不住問劉若謙:“天磊怎麼會買下她的?”劉若謙站在她身邊,笑道:“二年前來此視察生意時,偶爾會上煙花之地談生意,秀波也是因為父親生意失敗而被推入火坑,抵死不接客而企圖逃亡,正巧被天磊救了!買下了她,將她安置在舒大娘那邊,禁不住秀波一味的要以身相許你知道女人的,一旦救命恩人長得俊俏,非要以此報恩不可!

逼得天磊隻好收她為義妹,給她“齊”姓,以預防她的死心塌地。在這邊,天磊沒有‘病弱’為屏,又長得俊美,女人大為傾心者不在少數,連我也要靠邊站了!你吃醋了嗎?”玉湖笑了笑,即使小心眼也不肯在他麵前表現出來,這人很愛逗弄人的! “我吃醋?吃一個沒有威脅性小女人的醋?你們之間深刻的友情我都不介意了,倒來介意天磊無意的人,我這麼無知嗎?”“你不介意?齊宅上下傳的話不會好聽到那裏去。”劉若謙揚眉,一直好奇她會有的反應。 “該介意的是你們!我?頂多被別人可憐而已。何況我很感激你在天磊孤立無援時出現。在齊家,他的處境艱難,與其去與你這個拜把大哥爭寵,還不如結合力氣來對付柯世昭那狂徒。要作掉你,得先作掉敵人才行!天磊昨夜教的:狡兔死,走狗烹!”她妙眸靈轉,偏不讓劉若謙取笑她。

劉若謙大笑道:“說得好!天磊說對了,不讓你念書太可惜了!要是你不是天磊的人,我會追求你當我的伴侶,我需要聰明的女人當妻子,但又不能若舒大娘那般潑辣,你的確是個寶。”玉湖甜笑道:“我隻適合天磊,不適合你這浪子!要當你妻子的人想必得千變萬化來讓你保持新鮮感才行!莫怪你已年近三十卻無伴侶,成天讓女人追著跑!我想,這應也是你的樂趣了!”

“是極!是極!劉大哥正是不安定的浪子型!沒有女人絆得住他!”不知何時,齊天磊已上了船,卻不見齊秀波,直吩咐船夫開船。 “秀波呢?”玉湖看向岸邊,又關心又開心。老公被別人黏著,相信沒有一個做妻子的會放心,可是齊秀波獨自一人不見了,又怕她出什麼意外。

齊天磊拉她入船屋,擺上買來的酒菜甜食。 “她該清醒了。”淡淡地不願多做贅述。 玉湖聳了聳肩,坐在他身邊吃酒菜,改了話題:“為什麼我覺得“鴻圖”

專門在扯齊家後腿?那一旦我進入齊家商行鋪,要當內應還是專心經營?”

“你做你良心能安的事。相信一旦有公事涉及侵占別人生計一事,你不會去做。”齊天磊悠閑的靠在椅墊上。打擊自家生意對他而言也是個掙紮。 “齊家做事真的不擇手段,弄到別人家破人亡嗎?”劉若謙代為回答:“並非蓄意。其實商場上的爭鬥,沒有心慈手軟這回事。霸道可以,但若咄咄逼人,則流為強占,截斷別人的財源叫人活不下去,間接害人也算造孽了!”

她有些明白了!握住丈夫的手,兩人心意相通的緊緊交握。齊天磊笑道:“齊家長時期的意氣風發、富甲一方仍不滿足,自喻積善之家,卻忘了在生意上存些厚道,該有人來打擊他們,讓他們看清事實了!我寧願讓齊家重創後,再東山而起,這等忤逆,太君知道了必不輕饒!”“我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傷。”

她低柔的聲音埋入他個中,誓言保護他的決心。

她得好好想一想 齊天磊一手摟著愛妻,一手舉杯與劉若謙乾杯飲盡,含笑交流的雙眸,有著欣慰與喜悅。

突然間,劉若謙也湧起了尋找他命定之人的念頭,因為他開始感到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