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丁寧小妹妹,怎麼了?不承認就是默認哦!」這該死的林衡賜!怎麼給我遇上這瘟神,加上姊姊的恐怖,我今年犯太歲啊!?
「……」無話可說的我把身子滑下側躺在老樹粗壯的樹根上,突然靈機一動,對著老樹應著:「哦?是嗎?」
「嗯嗯。知道了。會告訴他。」我又坐起身,見那小子好奇地望著我,對我的舉動不明所以,心裏笑,臉上冷靜地對他打眼色,小聲說:「過來,過來。」
「怎麼了?」林衡賜見我緊張兮兮,不自禁問著,又裝出一臉不屑地樣子說:「不過去!」
「你不過來?老樹有話要跟你說哦!」我肚子裏的蛔蟲應該笑死了,我還是一副緊張的表情。
「我……」他往前踏了一步,又懷疑我:「我不過去。你胡說騙人的。」
「你不信算了,虧老樹還這麼關心你。」我別過頭,站起身假裝要倒回去教室,才沒幾步,那小子居然在我背後向老樹靠近了。我快笑死了,卻還是忍住跳回來大叫:「哇!」
「……」他被我嚇了一跳,但我沒有取笑他,戲嘛……聽說要做全套,所以我說:「不是這裏,是樹根那裏。」他照我剛才的位置蹲下,望了望那樹根,又看著我。我半跪下來扶著他的頭要往樹根那裏靠,還邊說:「過來,來──靠近點──」
人啊,總是容易被眼前的事情影響原本堅持的立場。所以他過來了,躺下了,靠在樹根上了。
「老樹對你說了嗎?」我問。他搖搖頭想起身,我又勸他:「你再仔細聽聽。」他又靠回去,一下子我又問:「說了嗎?」
「沒說。」他坐起身,這回我沒阻撓。
「但它跟我說了。」我很自豪地說,他居然傻傻地問:「是嗎?它說了什麼?」
「它說啊──」我拉長了句尾,才到他耳邊說:「啊模範生怎麼會這麼好騙?」說完,才把我所有憋著的笑聲釋放。而林衡賜他隻是瞪著我,好氣又好笑的樣子說:「被你擺了一道。你就不怕我跟你姊說。」
「嗬嗬,你不告訴我姊我蹺課,我也不會告訴別人模範生出糗。怎麼樣?」我伸出了手,他重重地握上。人真是愛麵子啊──
享受著大自然的風,那新鮮的空氣真讓人舒暢。在樹蔭下,葉子間的縫隙讓些許的陽光透了進來,我躲在老樹的影子底下,神經開始麻痺,腦子恍惚,那是快要進入睡眠狀態前的徵狀……
「蹺了誰的課?」混小子突然打斷我的悠閒睡意,這麼問著。
「東方禿鷹的課。」我順口說,卻忘了這個外號隻是在花果山境內使用,隻聽林衡賜說:「哦?那個地中海在你們班上叫做東方禿鷹?」我不是很想說話,隻想拿回那濃濃睡意,就無趣地給他點個頭,而他沒發覺什麼地笑著稱讚:「你們取的不錯。」
「不過,在我們的班上,他的外號叫……」他拖長了來說,想吊我的興趣。然後?他成功了。因為我問:「叫什麼?」
「三毛啊!」他笑,風正好一吹,陽光射了我一眼,睡意全消。而且,我納悶這外號。「好好一個作家的名字怎麼給他套上?」我有點懊惱地說,畢竟我覺得這作家又沒有得罪人,幹嘛放在禿鷹身上,侮辱作家?
「這樣談論起所謂三毛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我們在說文學啊!」林衡賜注意到我的語氣,卻依然不以為意地說。我當時給他一副鄙夷的表情,因為他們實在是夠膽小做作,然後說:「你們優秀生還真做作,連取個外號都萎萎縮縮。」他沒反駁,我繼續說:「而且,這個外號不實在,因為他的頭發沒那麼少啊!」
「又不是說數量,是他都把頭發梳成三撮!」他又對我笑著,風又吹,陽光又刺眼地賞了我一下。
在這樣的自然環境裏,最適合爽朗的笑聲伴隨……所以,我們都笑了。
【我的路,很平凡。間中出現的美麗彩虹、刺眼陽光,這種不平凡現象,並不能打亂我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