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你救了我?”
乍然見到非墨,盛戈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驚訝。
畢竟她實在看不懂,這個男人對她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若真想將她收入麾下,又為何在落鍾鎮對她見死不救;可要真說對她見死不救吧,那他現在出現在這裏,又作何解釋?
非墨沒有戴鬥篷,銀白色的發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變成了與她一樣的純黑。黑發黑袍,那張本就好看得過分的臉此刻完完全全的露出來。如果之前躲在鬥篷裏的非墨給她的感覺是神秘、強大,那麼此刻完全暴露在視野中的男人,則是一身高貴華麗,美得有些不真實。
一時間,盛戈盯著非墨的臉,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按照她原先的計劃,本來是打算服用“假死藥”而後逃走的。因為她可以肯定,如果她真死了,絕煞絕不會出手救她。
她對於絕煞而言,不過是一個可以交換的貨物。更何況,那個男人,似乎很討厭麻煩。
隻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藥效居然如此凶猛,從“假死”狀態中醒過來的時間太長,最後才導致現在的結果。
“身體好點了嗎?”
沒有直接回答盛戈的問題,非墨走過來將油燈放在桌上,走到木床前伸出手,搭在她的額頭。
正蹲坐在床上套鞋子的盛戈,額前驟然多了一隻冰涼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朝著一側偏了偏頭,躲開。
“我沒事。”
站起身低著頭,盛戈不自然的朝著旁邊挪去。
看這情景,她自然已經猜到應該是非墨救了她。說不清楚現在內心是什麼感覺。她有想過非墨會來救她,或者不來,這都是對方的自由。
隻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突然不想將希望過多的寄托在別人身上。在落鍾鎮的時候,她還隱隱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至少非墨會站在她身邊。
沒想到,一次重生,以前那個強大到不可一世的盛飄渺,有一天居然也私心的希望有一天,能夠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隻是現在看來,靠誰,終究還是不如自己來得實際!
“這裏是什麼地方?”
岔開話題,盛戈走到木桌旁,挪開一條板凳坐下。
“豐都,到皇城還有兩日的路程。大夫說,你這兩日都需要休息。\"
背對過身,盛戈點了點頭,唇齒間那句話繞了繞,最終還是說了出口。
“謝謝!”
一時間,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不用。那天·····”
“開門,有沒有人啊?趕緊來開門。”
話未說完,便被遠門外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皺了皺眉,在盛戈好奇的目光中,非墨示意她在屋裏待著不要亂跑,自己出去看看。
“有沒有人啊?開門啊!趕緊來人啊!”
“來了來了。”
被驚醒的白大夫翻身坐起,套上鞋子,外衫都沒來得及披就奔過去開門。
“李家大嫂,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打開院門,白大夫見是住在城西隻隔著一條街的張玉蓮,心裏不免有些意外。
雖然隻隔著一條街,可張玉蓮卻極少到他這裏來看診。而且這人為人潑辣,一條街上的人都惹不起。莫非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人家?半夜來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