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氣,當初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果真給我留下陰影了,如今想起來還是會有些喘不過氣。

我有些無力地勾起嘴角,原來,已經過去四年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不痛了的呢?是一次次任由他們在我麵前秀恩愛,我的心口添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疤直到麻木,還是突然發現身邊一直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對我敞開?

不記得了,那種窒息的感覺早就隨著時光變遷埋葬在記憶深處,連同給我記憶的那個人,一起埋葬。

至今記憶猶新的是那個傍晚,一個人坐在校園裏的湖畔,緊緊抱住自己。如今越來越喜歡這種平靜的感覺。現如今,我和紀陌言分手已經整整半年。

這半年,我已經盡量避開他們了,卻還是免不了各種撞麵。心裏是佩服自己的,看著她們旁若無人地秀恩愛,聽著路過的人驚歎“好般配啊”,我從一開始就表現地極為淡定。盡管手不自覺地會攥緊,但是至少我可以麵帶微笑看上去雲淡風輕。於是,漸漸習慣人們看到我是夾帶著憐憫的戲謔的眼神,許是我過於平靜的態度讓想要八卦的人失了興致,一切在很快歸於平靜。

當然,這要排除我宿舍的那群小姐妹兒。

我的女生緣一直很好,鑒於大學學的是工科,班裏女生隻有我們這一個宿舍,我們的友誼一直堅不可摧。林楠常常戲謔說,不喜歡我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當然,她是偏心的,畢竟,的確存在那麼一個不喜歡我或者是深深討厭我的完美女神——何嘉音。

她們在我分手之後對於那兩個人的各種言行常常表現出連我都不是很能理解的異於常人的憤怒。

比如這天,何嘉音遇到我們一行人,譏諷道:“怎麼?還沒跟林琮在一起麼?是後悔因為林琮失去了陌言麼?真不好意思,看起來,陌言這裏你是沒有機會了呢。”

“你丫的胡說什麼呢?林琮他…”林楠咋咋呼呼就要衝上去吵,被我一把拉住。

“你想多了”,我平靜地望向她,“我跟林琮隻是朋友,而你和紀陌言,感情好不好是你們的事情,沒必要在我這裏炫耀,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再說,我也沒想跟你搶。以後你大可不用這樣針對我,就算我沒跟誰在一起,我也不會對他死纏爛打,我對他已經徹底死心了。”

她有些訝異地看著我,“你說真的?”

“難不成你覺得我的表現有哪一點看上去不像是真的?”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出意料地看到她滿意舒展眉頭。

我拉著林楠與她擦肩而過,聽到她猶豫著說出口:“林語歆,其實,我沒有很討厭你。”

“謝謝。”

……

看著身畔斜陽拉出的一道修長的身影,我抬起頭。“蘇逸辰?”

“嗯。”看著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我笑著握住站起,“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

“嗯?找我?”我瞪大眼睛,“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這個不難。”他笑了,“猜的。”

“猜的?!”我淩亂了,看到他眼神裏藏不住的笑意我知道被耍了,佯裝生氣,“逸辰,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腹黑了?”

“嗯,很早,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我發現你今天很不正常啊。發燒了麼。”

抓住我伸向他額頭的手,他笑意愈深“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你到底怎麼了。”我幾乎快要抓狂。

“緊張。”突然正色吐出這兩個字。

我啞聲了。或許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