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昂~昂~”見到前路被堵,那巨無霸山豬仰天嘶吼幾聲,隨即瘋狂地朝著那攔路巨石撞擊起來,隻是不料這撞擊力度越大,震蕩越狠,兩壁碎石亦是塌陷越多,隻不一會兒,竟是把整個道路都完完全全地堵塞住了。
“阿木哥!快上來呀!”暮色阿果伏在地上,任憑身下岩石在巨無霸山豬撞擊之下不斷碎落下去,對著劉贏喊道。
劉贏勒馬停下,但見麵前乃是一處斷崖,之下更是萬丈深淵,湍急的汥江之水卷起滾滾浪花,轟鳴而過。
“那絕塵怎麼辦?”這三五丈的絕壁,憑借劉贏的輕功要上去自然是不在話下,隻是這進退無路,可讓絕塵如何是好?
“小王殿下,你把馬兒捆起來,咱們合力把它吊上來不就好了嗎?”說這話的原是那老阿裏,但見他此時扔下一個又粗又長的繩索,朝著劉贏叫道。原來大家一直都在,並沒有將這份危險坦然交給劉贏獨自一人承擔。
“好吧。”劉贏一把接住了那根繩索,對著上麵大聲答道。
於是,雖是時間緊迫,但劉贏還是十分仔細地將繩索纏在絕塵身上,力求受力均勻,好讓待會兒被拽起的時候,不至於勒得緊了以至於十分難受。如此又花費了大約三四分鍾,這才示意旁人將絕塵拉了上去。一切即已妥當,劉贏便亦準備拽著繩索緣壁上去,與眾人會合。
誰知就在此時,忽是見得那巨無霸山豬憤怒異常,膚色漸漸變得殷紅似血,比起絕塵更要紅上幾分,遠遠看去,真的就好似燃燒起來一般。
老阿裏見狀,神色大變,趕忙對著眾人驚呼道:“這次它是真的發飆了!大家快退!”
話音剛落,但見那隻巨無霸山豬渾身上下殷紅似血,身上厚肉每晃動一下,都仿佛要流下來一般,嘶吼著,對著前麵便是一陣衝撞。
與先前不同,此時,那橫亙於前的巨石就宛如豆腐渣一般,被巨無霸一陣的摧枯拉朽竟是衝了好遠,即使是兩邊凸出的岩壁,被其稍一觸碰,亦是立馬就坍塌下來。不過是眨眼之間,劉贏於另一邊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是見得一座火焰山憑空往自己壓了下來。
暮色阿果見狀竟是飛身而下,亦不管自己的這一擋頂不頂事,愣是死死地攔在了劉贏的身前。可那“紅色火焰山”卻並不為之有著絲毫的動容,毫不猶豫地壓了過來。又是雷霆萬鈞的一刹那,一條黃色身影竄過,將暮色阿果並著劉贏二人一頭撞進了斷崖之下,那“紅色火焰山”一撲落空,亦是狠狠地栽進了那萬丈深淵裏去了……
……
星光熹微,蟲聲聊賴,亦不知是在這灌兜山脈的何處,一隻大黃狗口中銜著一條大魚,渾身濕漉漉地自河水中走上來,又緩緩行至一處柔軟的細土攤上,這才把嘴中的魚兒放下,自己卻是靜靜地趴在地上不再動了。
倘若細心觀察,尚且能夠發現,在這隻大黃狗厚厚的絨毛下麵,一道深深長長的口子尚且還殷殷冒著鮮血,隻是不知道在如此傷勢之下,它又是如何忍痛去泅水捉的這隻魚兒呢?
緊靠著這隻大黃狗不遠,一個女子著一件藍綠相間的衣服,寬袖短腰,正靜靜地躺在那團柔軟的細土上,在她的脖頸上尚且還掛著一串銀鎖,皎潔月色之下,點點水珠散落其上,晶瑩剔透,竟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在那少女身旁,並不見得那一個她舍命相救的男子,隻不知,他又是否還在這人世之間呢?如若不在了,那地上的這個女子心中,又該是如何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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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灌兜山脈像是一個戴著麵紗的美麗女子,隻隱隱露出兩條黛眉並一雙如水般的眼睛,就能勾人心魄,令人禁不住想入非非。
皎潔的月色漫天傾灑下來,落在滾滾的鬆濤之上,翻卷自如,好似一條白色的絹帶恣意揮舞著。各色蟲籟交相輝映卻是並不顯得嘈雜,反而將這灌兜山脈襯托得更為恬靜了。幾隻螢火蟲結伴前行,一陣夜風襲來,便忽然被掀翻了個兒,落到地麵的草叢中去了。
在距它們不遠處,一堆篝火熊熊燃起,帶著“劈裏啪啦”幹柴炸裂的聲音,隱隱有烤肉的香味兒向四處飄去。
旁邊,一個少年掙紮著坐起身來,向後挪了兩下,背靠著一棵粗壯的鬆樹,四下打量著周圍,疲憊的雙眼裏滿是疑惑之色,這少年不是劉贏卻又是誰?
“你醒了?”篝火旁邊,一個女子雙手握著一隻寶劍,劍尖插著一隻棚雞正架在火焰上麵炙烤著。
但見那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瘦長的臉,下巴稍尖,粉嘴薄唇,兩條黛眉又細又長,眼波流轉之間,風情無限。另外,這女子乃是穿著一身連衣長裙,隱隱似有古風,此時雖是蹲坐在地上,並不見得身材如何,卻也是讓人浮想聯翩。
“嗯,我這是?”劉贏見這女子雖是美麗卻是透著一股濃濃的妖媚之氣,不禁心下生疑,怯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