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嵐聽著自己的心跳,強勁而有力,背上傳來的疼痛似乎根本不算什麼,他知道自己右肩的傷口再一次迸裂了。而虞姬則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樣無助的感覺似曾相識,心中的憤怒就如同當晚在安城看見那些死去的熟悉麵孔被烈火點燃一般,燃燒了起來。或許死亡對嵐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他想起幾天前還跟丁劍說要保護的虞姬,想起就在剛剛雨中如畫般的虞姬。
他不甘心。
暴怒的吼聲直接從嵐那並不強壯的身體中咆哮而出,三個正在毆打嵐的惡漢不禁被嚇了一跳,那一聲咆哮哪像是人所發出的咆哮,根本就如同鬼神一般。一個惡漢居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咆哮嚇倒在了地上。
“切,都要死了。還掙紮什麼。”刀疤臉為了驅散自己莫名的恐懼,拿起木棍狠狠砸去。他想把那當做是垂死之前的慘叫。
“哢擦”原本應當砸在嵐腦袋上的木棍,頓時一裂為二,刀疤臉那全力的一擊竟然砸了個空,打在了原本嵐躺在的木桌上,猛的一回頭,那刀疤臉看到了一幅令人恐懼的畫麵。
原本自己身邊的那名同夥被一頭野獸咬開了脖子,那血紅的野獸撕開了同伴的脖子,血紅色的液體濺噴一邊的牆柱上。那刀疤臉仔細一看,城主府內怎麼會出現野獸呢?定睛一看,那血紅色的野獸並不是其他什麼東西,而正是先前還躺在木桌上的嵐。
被咬斷脖子的同伴。代表生命的鮮紅很快就流失殆盡,被咬斷的氣管讓那同伴死前說不出一句話,嘴巴裏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很快就倒在了地上,眼裏帶著一絲迷茫和恐懼。死之前恐怖的景象如同噩夢般映在了自己腦內。
“鬼,鬼啊!”原先被咆哮的下倒的惡漢原本膽子就小,先前嵐轉身那一咬,更是嚇破了他的膽。一股腥臭的液體也從那男人下體流出,他瘋狂的想從地板上爬起來,卻被滿地的黏稠血液絆倒,一頭撞在了木桌上。
刀疤臉看了一眼那沒用的膽小鬼,他不敢分心,血紅的眼睛和血盆大口,讓他此刻隻能集中精神看著注意到自己的野獸。“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嵐身上的衣服早被同伴的鮮血染紅,嘴巴裏似乎還咀嚼著自己同伴的血肉。
刀疤臉手上隻有一根木棍,他不由得握得更緊了,此刻他隻要稍微分神,恐怕就要和自己那地上的兄弟團聚了。他頭上不禁流下一絲冷汗,而隻是一瞬間,那血紅的野獸就衝到了自己的麵前。
“你個畜生!”刀疤臉不知道哪裏來的狠勁,鼓起勇氣,向嵐的頭上砸去,此刻的他哪還想殺死嵐,他覺得隻要砸暈了那瘋子,自己就立馬逃跑,對,逃跑。那趙石生許諾的錢財也不要了。
“怕嚓”四濺的木屑讓刀疤臉很是莫名,隻是手上疼的發麻。他覺那木棍明明擊中了嵐,卻隻是定了一定那野獸的身影。隨即他就覺得自己雙眼一陣劇痛。
木棍的確擊中了嵐,與其說是擊中的嵐,還不如說是被嵐用自己的雙手擋了下來,看似喪失的神誌並未失去防禦的本能,嵐隨即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了那表情凶惡的刀疤臉眼裏,用手猛的一摳,居然活生生的將那刀疤臉的眼球弄碎了在那雙醜陋的眼眶中。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劇痛,讓刀疤臉狠狠的張開了大嘴,仰天大叫,半跪著的身軀雙手到處揮舞,進行著最後的反抗。恐懼不光從失明的雙目,更是從濃重的血腥氣的嵐身上傳來。
門外的讓屋內的趙石生以為那三個大漢剛剛終結了嵐的性命,此時的他衣服剛剛脫到一半,而虞姬也聽到了那聲慘叫,心裏不禁一抽,狠狠地踢到了一邊的趙石生,趙石生淬不及防,居然被那一腳踢倒在地。
“切,等我把你那夫君的屍守放你麵前,你就乖乖的從了我吧,我的美人。”趙石生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被綁得死死的虞姬嘴裏發出的聲音,他想到外麵看個究竟,也許是想等那叫嵐的獵戶死了,他才敢安心的享用屋內的女子吧。
一個不留。
嵐的心中隻有那個念頭,被鮮血所沐浴的身子流淌著的每個細胞都未曾如此歡快,殺戮的欲望就驅使這嵐的身軀。他剛剛將地上的半根木棍捅入了那慘叫的刀疤臉的嘴裏。那慘叫也終於安靜了下來。那半跪在地上的刀疤臉也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