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商有那麼多手下,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認識她,再說車子是往偏僻的後門出去的,所以也就沒有人來攔她。
順利從醫院出來,車子開了一段路,趙清染從車上下來,連忙向清潔阿姨道謝。
“阿姨,謝謝您!”
“沒事沒事,你自由了就好,趁天還沒暗下來,趕快打輛車回家吧!”
趙清染感動不已,她手裏緊握著清潔阿姨給的零錢,心裏一陣陣溫暖。
車子慢慢開走,趙清染不禁鬆了一口氣。
終於自由了。
她剛才已經從阿姨的口中知道了,此處不是列瑟蒂國的首都,而是在隔了好幾個小時車程的另一座陌生城市。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找到一處落腳地點,然後再試著聯係紀惟言……
趙清染站在路邊一個不顯眼的位置,焦急等候著路過的出租車。
她必須趕快離開這裏,誰知道紀商會不會帶人來抓她回去……
她專注地盯著馬路,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皮鞋踩在地麵的聲音。
僵硬地回頭,趙清染果然在身後看到了神色肅穆的紀商。
……
城堡裏,房間仍然充溢著清香,一切布置都是那麼的複古,趙清染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紀商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盯著她看,見她一直不肯抬起頭,臉上倒也沒有怒氣浮現。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都不可能再回到柏宜斯的身邊。”
他的聲音平淡,不帶一絲感情,這樣的態度不禁讓趙清染冷笑了一聲。
“你還懷著孕,不要瞎折騰,對你,對孩子,都好。”
這時候傭人正好端來了安胎藥,紀商很自然地接過,然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他越是表現的這樣一副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裏的感覺,趙清染心裏就越不舒服,她看著紀商平淡無波的臉,這些天的怒火一下子全湧了出來。
“不要假惺惺!”
她氣衝衝地起身,因為她突然的動作,紀商手裏的藥一不小心就被打翻在了地上。
湯藥灑在男人精致的西裝上,可以輕易看見上麵的水漬,甚至他剪裁得體的褲腳,也沾染到了液體。
或許是因為今天逃跑未遂的事,本來趙清染一直在隱忍著不發火,但此刻,卻什麼也不管了,心中的怒火根本就無法停息。
她到底是倒了什麼黴,先是被亞汀抓走,然後又被這個不可理喻的人囚禁著!
趙清染冷著臉,下巴倔強地揚著,毫不客氣地吐出了一句:“身為長輩,您這樣做不覺得可恥麼?”
不得不說,紀惟言的性格或許就是從紀商這裏繼承來的,同樣的深不可測,同樣的讓人畏懼。
“小姑娘,別任性。”
紀商沒有發怒,坦然自若地起身,甚至也沒有用紙巾擦拭沾濕的西裝,隻是來到她麵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又再次叫人端來了藥。
趙清染真是要瘋了!
自己遭遇的到底是一些什麼事?
這些人是都瘋了麼?一個比一個不可理喻。
深深的無力感襲遍全身,趙清染想起紀惟言,心裏又是一陣刺痛。
紀商早就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係統,所以說她隻要一想逃走,就立刻會被發現。
今天紀商故意讓她以為自己已經成功逃離,沒想到他卻一直緊跟在後麵,就當她以為要自由了的時候,又把她抓了回來。
趙清染看著他當初幫自己帶上去的複古雕花手鏈,那裏扣的緊緊的,根本就摘不下來。
應該就是在這裏麵裝了定位!
她當時根本就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隻是認為他單純地幫她戴了一條手鏈而已!
閉了閉眼,趙清染心中也酸澀不已。
惟言,我應該怎麼辦?你在哪裏,好想你……
當夜,白天還無比晴朗的天,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趙清染躺在床上,聽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雨聲,怎麼都睡不著。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就像冰塊一樣砸下來,而且還伴隨著幾聲巨大的雷鳴,她微微顰眉,起身打開了床頭的燈。
室內頓時一片通明,趙清染覺得有些冷,穿好拖鞋就準備去調室內的暖氣。
隻是她才剛走沒幾步,房間裏的燈就突然滅了,剛剛還明亮的房間,瞬間一片漆黑。
停電了?
趙清染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了。
“誰?!”
她一時呆住了,黑暗中看不清任何東西,隻覺得抱住自己的懷抱異常的滾燙。
紀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又發了什麼病,突然跑來她房間了?
“伯父,請自重!”
趙清染本能地掙紮著,企圖用腿去踢後麵的男人,聲音也冷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