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並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事情和他吵起來。
所以,她盡量使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
“我想你是誤會了,穆深是我在演奏廳遇到的,他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去酒店——”
她耐心地向他解釋。
但紀惟言聞言隻是冷笑了一聲,從口裏輕輕吐出兩個字:“酒店?”
“你一個女人,送一個男人去酒店,嗬……”
他話中明顯的譏諷,讓趙清染也忍不住有些憤怒了,但她還是克製住了,一字一句道:“我送他進去後就出來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撒謊。”
她的臉上也帶上了幾分冷意,語氣更是異常的堅定,紀惟言沒有再說話,隻是抓著她的手鬆了一些力道,趙清染趁機掙脫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整個大廳裏,隻剩下了紀惟言一個人。男人周身的冷意收了不少,他抬腳往樓上走去,卻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紀惟言皺眉,腳下的觸感軟軟的,他伸手開燈,頓時大廳裏就亮起了燈光。
他低頭一看,發現腳下是一個精致的袋子。
想起剛剛有東西掉落的聲音,紀惟言的臉色沉了沉,然後微微俯下了身。
袋子露出了一角,有淡淡的香味在空氣中蔓延,紀惟言在看清袋子裏的東西時,眸子瞬間深邃了起來。
袋子裏是……
趙清染一進房間,就重重地關上了臥室門。
虧她還特意買了東西回來給他吃,卻沒來由地受了一頓氣!
想起他之前說話的語氣,她就止不住一陣憤怒。
他憑什麼和審問犯人一樣對待她?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有弄清楚,就理直氣壯地來責問她一通?
聽到上樓的腳步聲,她幾步就走過去反鎖上了門。
身上還有些濕,她走到衣櫃旁邊,看也沒看就隨便拿了一套衣服進浴室。
順帶著反鎖上了浴室的門,等到快洗好澡的時候,趙清染才發現,她居然拿了那套王舞薇送的睡衣進來。
她看著根本不能穿的衣服,直接扯過了一旁的浴巾。
隨意地往身上一裹,她就準備出去,然而走出浴室門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窗邊的男人。
紀惟言穿了一件特別長的大衣,純黑的,將他的氣質襯托得更為神秘高貴,普通人根本就無法駕馭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耀眼得不行。
根本找不出一絲缺陷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材,混合著男人身上危險和令人莫名畏懼的氣息,讓人心甘情願地臣服。
之前沒開燈,所以她根本就沒看清楚,這會看到他,感覺他似乎是瘦了一些,下巴也更加堅硬了。
眼前閃過了當初視頻時看到的那一桌文件,趙清染心裏不禁泛起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然而她卻並沒有和他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走到了衣櫃旁。
身上的浴巾鬆鬆垮垮,隨時都可能掉下來,趙清染一邊注意著不讓衣服往下掉,一邊找著睡衣。
男人灼熱的目光緊地盯著她半裸的後背,趙清染能感覺到那來自後麵的燙人視線,她極力無視,伸手去拿裏麵的衣服。
但就在她抬手彎腰的期間,浴巾卻突然從身上掉了下來,徑直掉落在了自己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