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種心理戰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奧蘭度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雙手攀住浴缸邊緣,借著力量,一整個人從水裏利落地站起身。光和水交疊著,流淌撫摸過他層次清晰的肌理。平常鍛煉良好才能擁有的屬於男性的結實小腿邁出浴缸,奧蘭多順手扯下整齊疊放在木架上的浴巾,隨性紮在腰間,朝著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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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奧蘭多所料,沒有收到回複的秦珊陷入了無窮的擔憂、懊悔、抱歉、和自責。
她午飯都沒有仔細品嚐,老媽讓她點評一下也隻是寥寥說了幾句,好在還算中肯加馬屁精上身,秦母開心地玩眼直樂,也沒有再針對她找對象的事大做文章。
飯畢,她主動要求洗碗——為了能撇開家人在廚房間裏偷偷打個電話給奧蘭多。
李筠當然是不允許的,有這份孝心是好的,但剛剛長途跋涉回家還算應該先做休息。
好吧,廚房聯絡計劃,失敗。
秦珊打算用新辦法,尿遁去衛生間偷偷打個電話,結果她熱情過分的老媽硬是跟了進來,要給她介紹家裏新配的高科技浴霸。
廁所計劃,失敗。
下午,秦珊想偷偷去陽台打個電話,結果她二哥硬是要跟她寒暄寒暄高考和大學的事,二哥本來就是個話嘮,一說就嘰裏呱啦說個沒完,秦珊不忍心折了二哥興致,嗯嗯啊啊故作感興趣地傾聽他全程絮叨完,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陽台計劃,失敗。
傍晚,她冥思苦想跟秦瑞言提議自己要去附近超市買幾樣生活必須品,好不容易請示成功得到父親大人許可後,秦珊內心各種激動飆淚地奔向大門,結果特麼的才走到玄關處就看見大哥也在換鞋。
遂問之:“哥,你去哪。”
一向沉默寡言地大哥難得露出微笑:“媽托我去超市買幾樣晚飯要的蔬菜,她說你正好也要去那,讓我和你去一道去,順便幫你付錢。”
秦珊:“……otz”
超市計劃,失敗。
於是乎,一直到晚上吃完晚飯,秦珊都沒有再找到任何機會打電話給奧蘭多,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生怕激怒了家裏人,隻好憋悶憋屈又鬧心地等到晚飯後洗過澡,以路途奔波早睡為由獨自一人回到房間休息。
而她也終於在此刻擁有了能夠聯係到奧蘭多的上佳時機。
她掏出手機,心很累地發了條短信:“奧蘭多,你還在嗎?在就回我一下。”
等了三分鍾,還是沒人回。
秦珊果斷鑽進被窩,將整個人都埋沒進去,在黑暗中悄悄按下通話鍵……
嘟了兩下後,電話被人接起。
“喂。”
聽見男人這低沉又動人的嗓音,秦珊險些淚奔,她輕聲輕氣喚道:“奧蘭多。”
“嗯。”語氣冷漠。
“你還好吧?”
“很好。”
“嗚……對不起,你在哪兒呢?”
“酒店。”
“噢噢噢我就知道老公大大最棒了適應能力超強走遍天下都不怕能第一時間找到避風港,那麼,是哪家酒店?”
“希爾頓。”
“你真好,就在我家附近呢,那這會在做什麼?”
“打網球。”
“……跟誰啊?”
“一個不認識的中國女人。”
“……靠,不準跟她打!”秦珊猛然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大好,立刻變得舒緩溫柔:“奧蘭多,別運動了,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哦。”男人還是波瀾不驚地應了一聲。
秦珊馬上就聽到奧蘭多似乎把手機拿遠了跟別人在疏離地道別,而後才又重新放回耳畔:“我往房間走了。”
“嗯,快點回去!”秦珊扁扁嘴,那種鋪天蓋地襲來的自責感,歉疚感和負罪感更加嚴重了。
奧蘭多步行回房期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秦珊隻能聽見他那邊安靜而沉穩的步伐聲,和他幾乎微不可察的呼吸,這些都讓她覺得心安,哪怕沒有說話。
“我到了,”男人再一次啟唇:“晚安。”
“晚安。”為了讓奧蘭多早點休息,秦珊還是很快掛掉電話不多糾纏,盡管她真的真的很舍不得。
而距此不遠的希爾頓酒店某豪華套間裏,在封閉的寢室內繞著床走了幾圈的金發男人揚起一邊唇角,將黑屏手機扔回柔軟的床褥,而後一整個人跟著仰臥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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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並非休息日,秦瑞言和李筠照常去朝陽區上班。
這對夫妻都有各自的轎車,辦公室也是單獨分配在不同的一間,所以兩人很少結伴同行。
工作歸工作,秀恩愛這種事,擺在家裏就好,省得被無聊的同事嚼舌根。
所以夫妻倆在台裏都給人一種非常嚴肅正經,難以親近的印象。
但是,今天有一些不一樣。
秦瑞言轉著車鑰匙,剛進攝影棚,就瞧見一堆同事湊在自己的工作案邊。
“怎麼了?”秦瑞言走了過去。
年紀輕一點的男女後輩見他來了,主動劈開一條道。秦瑞言朝前走了沒幾乎,就瞧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隻大氣低調的純黑包裝盒,但盒子表麵鐫刻的鮮明鍍金logo證明著這裏麵擺放的玩意兒壓根不是什麼低調貨色。
vacheronstant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