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2 / 3)

所以她不顧自己母親的不悅反對,跑到了赫伯特伯爵夫人的車前,邁出自己征戰英雄的第一步。

雖然對方很快關閉車窗,阻隔視線,用一張冰冷的盾牌,擋住她侵襲而來的如火熱情。

不過,這沒關係,她的戰火可是因此越燒越旺了。

有公爵家的小姐主動表示要深交,伯爵夫人當然不會拒絕,她同意了梵妮想去自家莊園玩幾天的想法,並讓司機為這位小姐打開了後座的門。

她再一次笑眯眯地和奧蘭多打招呼。

奧蘭多沒搭理他,保持垂眼看書姿勢,他以為像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全世界就秦珊一個,想來是他錯了。

梵妮拗氣似的撅了撅嘴,配上她皎白無暇的巴掌小臉,看起來美極了。

她優雅地提起長裙,剛準備邁上車階,優雅入座的時候,她的目光碰到了座椅上橫躺著的一個人。

是那個穿白孔雀禮服的東方少女,她好像在做噩夢,雙目緊閉,眉心不安穩地蹙著。她漆黑的頭發絲兒陳鋪開來,幾乎能和下邊的純黑色真皮墊溶為一體。

這個討厭的黃皮膚真是無處不在,梵妮心想,但她隨即又轉動念頭:也不錯,她睡覺占據了一整排的座位,她可以順利和奧蘭多坐在一起了!

梵妮故意作出一副尊重別人睡覺的樣子,輕手輕腳又不失優雅地上車,坐□的時候,她還輕輕將食指點到唇間,噓了一聲,噢,這動作真是嬌俏動人。

梵妮希望此舉能博取奧蘭多的注意和好感,還有一點原因就是,她對自己的唇形非常自信,沒有男人能抗拒少女櫻桃般飽滿誘人的紅唇。

但是奧蘭多不是一般的男人好嗎?

本來車內還蠻安靜的,結果旁邊的蠢材突然來個“噓”?噓?她手上並沒有小嬰兒,那她是在給誰端尿?空氣?受不了。

奧蘭多兩指夾著書頁,掀開新的一張,真是無法理解女人這種生物,如果不是她們運氣好,可以繁衍哺育後代,這種拉低文明的種群怎麼可能順利存留下來。

梵妮當然不會知道男人在想什麼,身處的長轎車已經開動,夜景閃動的光團和專屬於倫敦的黑麵包轎車自窗外飄閃而過……梵妮雙手擱在膝蓋上,正襟危坐,這個姿態可以讓她顯得溫柔淑女。

奧蘭多還雙腿交疊,吊兒郎當倚在那翻書。

兩人就隔著二十厘米的距離,沒人發出一點聲音。

伯爵夫人已經預料到梵妮這孩子一路上都會被奧蘭多冷落,隻能她自己上了,女人從副駕回過頭來,對她噓寒問暖,問起一些阿曼克莊園的事兒。

梵妮抿唇笑,故作體貼,聲音壓得很低說:“夫人,車內還有一個女孩在睡覺呢。”

伯爵夫人瞥了橫躺在最後排一動不動的“長條條”一眼:“她呀,她不是睡覺,是暈了過去。”

“……”梵妮回頭看秦珊,吃驚地瞪大綠眼睛:“啊,她怎麼了?”

伯爵夫人言簡意賅:“遇到歹人,受了點傷。”

梵妮:“我很難過,”她瞳孔裏閃動著憂心忡忡的瑩碧光澤:“我學過一些醫用護理知識,可以讓我看看她嗎?”

夫人露出讚賞的笑意:“是嗎,可以。”

梵妮小姐隨即半傾□,想翻開毛毯,去查探下隔著一方小茶幾和過道的中國人。

突然,一身蓋書的輕響傳來,緊跟其後的就是男人的聲音:“別動她。”

他用詞簡短,字句沉甸,聽起來像是警告。

伯爵夫人叫出他的名字,發泄出很明顯的不悅感:“奧蘭多!”

輕視和羞惱讓梵妮臉紅了個透,她真想直接去抽躺在那的女孩一個大耳刮子,好像這樣才能緩解一點她被男人警告打臉後的痛怒感。但女孩還是快速壓抑下這份衝動,隻擺出一副委屈耷拉的模樣,說了聲對不起,而後訕訕收回手。

奧蘭多對自己的態度沒有任何愧疚之意,他覺得他已經把秦珊調整到了最舒適的躺臥姿態,她脖子上的傷口也止了血,並且清洗得很幹淨,隻等著包紮和消毒就好。在海上生存,危險伴隨左右,這些簡單有用的處理方法基本常識,他早就熟悉於心,爐火純青,絕不容許外人來更變和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