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2 / 3)

她沒料到老管家聽到這個問題後會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後說:“是布萊迪少爺,現在的赫伯特伯爵,奧蘭多少爺的兄長,夫人的大兒子。”

他問:“您不知道?”

秦珊臉頓時紅了,擺手:“抱歉,他從沒對我提起過,他還有個哥哥。”

管家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少爺果然還是討厭著這裏呢……您和他的關係這樣親昵,他都沒有對您提起過。”

秦珊心裏默默吐槽:很想知道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和他親昵了……?

另一邊,書房內。

赫伯特夫人斜靠陷在真皮沙發墊裏,像埋進芳土的玫瑰。奧蘭多並沒有和她坐在一處,而是站立在巨大的書架前。他視線滾過那些色彩各異的書籍,赫伯特家族每一代的精心典藏都被妥善保管在這裏,飽浸著數百年來的人文尊重和曆史滌蕩。

有女仆將精美的茶具端上雕花小幾,詢問夫人要不要倒出,夫人頷首許可,繼而望向奧蘭多:

,勾起紅唇:“兒子,比起十年前,你好像又高了不少。”

奧蘭多雙手插在褲兜裏,回到沙發:“正常的男孩十七,八歲就已經完成發育,你還真是個合格的母親。”

伯爵夫人為他斟了一杯茶:“情有可原,作為一名被兒子遺棄在家中的母親,我完全可以隻記得你最單純可愛的幼年模樣,選擇性遺忘你最刻薄自負的年少時期。”

“哥哥呢,”奧蘭多端起茶抿了一口:“不是還有他陪著你麼?他恐怕從幼年到老年都會一直單純可愛,多完美的兒子。”

“他快死了,”夫人用平淡的口吻,拋出一枚無形的炸彈:“淋巴瘤,很努力地拖了三年。病情每況愈下,三十歲的生日恐怕都趕不上。”

握在杯把上的長指略微一僵,奧蘭多輕輕將紅茶擱回茶幾麵。

伯爵夫人聲線慵懶,這讓她的責備聽起來像嗔訴:“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叫你回家?威脅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從來不屑使用,愛回來不回來,誰管你呢。”

“難怪今天在迎接的眾人當中沒見到他,”奧蘭多揚起藍色的眼眸:“所以叫我回來是為了什麼?”

“為這個姓氏盡一些應盡的義務,接手你哥哥繼承莊園,”伯爵夫人以自己兒子的全名收尾,一句輕飄飄的話瞬間重如泰山:“奧蘭多·赫伯特。”

奧蘭多雙腿交疊,靠回沙發:“抱歉,我不會同意。”

伯爵夫人撩開金色的大波浪:“你別無選擇,這是家業,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這份幾百年的家業被你的堂兄弟奪走?”

“沒什麼不可以,反正他們也姓赫伯特,也是這個氏族的一份子。”

伯爵夫人品用著自己手裏的那杯茶:“你太自私了,奧蘭多。”

“人各有誌,”奧蘭多的語氣不鹹不淡:“更何況,人都是自私的,你我皆一樣。你為了維持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想讓我成為最穩固的靠山;我也同樣可以為了自己的喜好,繼續遊曆四方。”

夫人提出建議:“你應該去看看你哥哥,或許會有所改觀。”

“我想更加不可能改觀,就是這片無聊的住所,將他壓抑禁錮成現在這樣。”書房穠麗的環境裏,奧蘭多的雙眼藍得剔透明亮,這種藍可以仰仗天空,也可以依附海洋,但絕不會屬於這座複古封閉的偌大建築。

伯爵夫人端直上身:“好吧,許諾你一個條件,允許你娶那位年輕的中國小姐,雖然她的身份地位實在一般,而且明顯還沒到達法定適婚年齡。”

奧蘭多:“這個條件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

“你不喜歡她嗎?不惜在全世界的麵前向她求婚。”

“曼妮女士,你果然從未了解過我,”奧蘭多站起身,理正襯衣領口,冷聲宣布:“交流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