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2 / 3)

第三局,同上。

第四局,同上。

不可思議,奧蘭多每次拿到紙牌,整理的過程中,好像就能在大腦裏過濾出最好的出牌順序,每一次輪到他出牌,都很流暢,不管是牌好牌壞,均保持在上佳水準,而且必定壓得秦珊出不了牌,甚至不惜拆開他的“軍火庫”!

“摜蛋”有個規則,新開一輪之前,末遊要給頭家一張自己摸到的最大點數的牌,稱為“進貢”;頭家則要隨便返還一張爛牌,俗稱“退貢”。

所以,第五局開始,秦珊再一次進貢,她萬分不舍地把“大王”挑選出來,卻始終不肯交給奧蘭多,因為她可能發現了一些事:“你在欺騙我,你不可能是第一次玩這個,而且你放出來的紙牌根本不是炸彈,隻是隨意挑選的幾張,是為了迷惑敵人。我都不怎麼敢出,為了提防你的炸彈。”而且被他挑出的那幾張明明反扣著,他卻能清楚地記住每一張。

下麵的話秦珊並沒有說出來,她不想助長對方的氣焰。

“真不容易,你終於察覺到我的軍火庫不是炸彈了。而且,我確實是第一次玩這個,”奧蘭多挑眉,攤開一隻手:“在古代,西域都要給中原進貢,現在輪到可悲的中國人給英俊的英國人進貢。我都替你的祖國丟臉,怎麼會出產你這樣的低能兒。”

“……”秦珊捶桌,嚶嚶嚶對不起天朝麻麻給您丟人了。

那隻攤著的手,五指連連往裏卷:“快給皇帝進貢。”

秦珊很不舍地把“大王”放到奧蘭多手裏,奧蘭多把那張牌得意地插回手中的小牌扇,投給秦珊一個鄙夷的眼色:“期待你下一次上貢的牌。”

“退貢。”輪到秦珊攤爪。

“嗯……這次要賞給庶民什麼垃圾呢。”奧蘭多略微思忖,很快選出一張退還給她,秦珊看到點數險些吐血,他每次都能給準自己最不需要的那張,太過分啦。

第五局,秦珊不再忌憚那坨虛假的“軍火庫”,很暢快淋漓的砸自己手裏的牌。

結果很可憐,被奧蘭多壓得手裏剩一張一直甩不出去,而且這一次,他的“軍火庫”,是真正的“軍火庫”……

秦珊自然也被連番的核彈猛擊轟炸到暢快淋漓……

媽個蛋,末遊秦珊扔出手裏的小“3”,這是奧蘭多給她的那張,徹底虛脫,喃喃叨念:“你果然給了我一個粘手的垃圾。”

“?”

“毫無用處,還無法拋棄。”

“跟你一樣?”奧蘭多十指交叉,活動筋骨,為下一輪做熱身。

“……”

秦珊覺得自己錯了,她真的錯了,她看上奧蘭多根本就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奧蘭多摜得很爽,非常爽,絲毫沒有一直是上遊高處不勝寒的空虛寂寞冷,反而越戰越勇,甚至要求秦珊陪他玩了一個通宵。

早上五點,男人終於肯上樓休息,而秦珊也栽倒在桌麵再也爬不起來。

奧蘭多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不是沐浴補眠,而是翻出ipad,登陸臉書,迫不及待發了條狀態炫耀,“第一次玩中國紙牌遊戲,throw

eggs。一晚上都在贏,真無趣。”

很快,有幾位倒時差的海賊界友人回複他,並且隊形了微妙笑臉:

——新婚愉快,看來你和你的東方小新娘很開心噢:)

——每天晚上都不忘“做”遊戲,還“做”了一整夜:)

——throw

eggs=throw

(your)

eggs?喔!祝性福,奧蘭多:)

——下次路過我們海域記得帶上你們的混血寶貝兒,迫不及待想見到他了呢:)

掃興,船長大人立即刪除狀態,扯開襯衣的第一顆扣子,洗澡!

秦珊趴在桌上眯了兩個鍾頭,就爬起來跑到廚房看浸泡的臭豆腐,她隻泡了大約十個小時,其實這種食物,浸泡時間越長,最好來個十天半個月,味道就越好。但奧蘭多催促得厲害,要急著趕製出來,秦珊就隻能將就。

長沙的那種臭豆腐要泡半個月,而且老板娘給她的鹵水並不是黑豆豉發酵的鹵水,秦珊退而求其次,選擇南京的那一種。爛鹹菜汁常年發酵出來的鹵水,純綠色,純天然,不會有色素的添加,散發出來的臭味也很自然……

“唔,果然好臭。”秦珊把壓在壇口的重物取下,掀開蓋子的一瞬間,臭氣立馬拱進鼻腔,她捂住鼻子,戴上一次性手套,把青灰色的豆腐幹子一點點往外麵的大缽裏放。

味道跟空氣一樣,無孔不入,在廚房外偷窺的幾名船員當然也聞到了這種奇葩的臭味,作鳥獸狀散:

——啊,上帝,這是從地獄散發出來的味道嗎?

——如果不是有個小妞在裏麵,我快要以為我們廚房被人窩藏了一個月的腐屍!

——我不用吃,光聞,好像就能看到我們的黑暗料理是什麼樣子。

秦珊倒是很快適應了臭味,她掰開一個豆腐看觀察了下,內部也已經翻灰,看來滲透的不錯,她都能聯想到炸製之後的奇香口感了。

秦珊收拾好缽,放回流理台,往鍋裏加了不少油,燒熱,用筷子把臭幹子一片片夾起,沿著鍋內壁滑進去。

灰色的臭豆腐瞬間裹上金黃剔透的油,整個鍋裏一下子劈劈啪啪喧囂起來。

這種豆腐要炸久一些,才能熟個透,味道也會更好。秦珊控製著時間,豆腐幹的顏色逐步變得金黃,表皮上也浮起小泡,酥脆的外皮正是來源於此。秦珊能嗅到,原本那種屬於鹵水的怪味,漸漸轉變為一種誘人的炸臭——這是真正吃過臭豆腐的人才能明白的味道,聞起來就能自動腦補出進口的那份“一經品味,欲罷不能”的口感,聞到就要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