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越一臉凝重,但仍是不減速,誰知道寒光頓時四射,原來為首的蒙麵人已經一躍而起,直襲棋越的門麵。棋越哪裏還管得著駕車,從暗處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便和蒙麵人糾纏起來。
“兄弟們,別管那個男的,我們決不能讓那個女人跑了!”為首的蒙麵人大聲喊道。
棋越眼見愈戰愈烈,十多個蒙麵人又在後頭窮追不舍,恐怕很難脫身,唯有自己擋住所有的蒙麵人,讓她有時間可逃。
棋越把韁繩往她一拋,喊道:“冬兒!拿住!”
她不敢怠慢,棋越已經躍了下馬車,以一人的綿薄之力阻擋住十幾個人的去路。可棋越一個人哪裏抵擋得了十幾個人的攻擊。
她心裏暗叫不好,她看了看前方,就快出了樹林,她咬咬牙,用力拉起韁繩,馬一聲長嘶,前腳揚起,生生停在了原地。她不能丟下棋越,自己一個人就這麼跑掉。
她拿起馬車裏的弓箭,在月亮的微光下,瞄準了蒙麵人。可是,她拉著弓箭的手遲遲都不敢鬆開,她從來未曾殺過人,讓她如何下得了手!
這時,棋越已經體力透支,支撐不住了,忽然有個蒙麵人揮起大刀,正要向他狠狠砍去。
她咬咬牙,緊緊閉著眼睛,一鬆手,手中的箭射了出去,箭不偏不斜地,正好射在蒙麵人的胸口上!那人低頭看著胸口的箭,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月光下的她,一臉恐懼和悲涼: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這麼逼我?非要逼得我無路可退才甘心麼?
此時,棋越早已體力透支,正扶著劍半跪在地上,心想著這次恐怕真是難逃一死了。
於是他緊閉著眼睛準備承受這一刀,可麵前的蒙麵人卻應聲倒地,他抬起疲憊的雙眼一看,居然是冬兒的箭!
他轉過頭,看到她眼裏恐懼的淚水,頓時滿心的不忍,硬撐起身子繼續和其他蒙麵人糾纏起來。
“冬兒,注意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依舊是那般清越而幹淨。
冬兒……能這麼喚她的,不是辰若,還能是誰呢。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循著聲音望去,辰若一襲白色衣衫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英氣逼人的臉上卻充滿了擔憂和恐懼,伸出的雙手瞬間停滯在半空中。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她不可置信地低下頭,一個蒙麵人趁棋越不注意,偷偷朝她衝過來,他手中的大刀已經深深地刺進了她的小腹,大紅大紅的鮮血正噴湧而出,瞬間滲透她青綠色的衣裳,恰似大朵大朵的啼血杜鵑正肆意地綻放!
她頓時失去了力氣,支撐也被瞬間抽走,歪下身子,直直地從馬車上栽了下去。恍惚間,她似乎看見棋越目瞪口呆的臉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辰若忽的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唰!”地一下飛到她麵前,立馬抱住了一臉蒼白的她。
她雙手捂著小腹,顫顫巍巍喊出一句:“王爺……”這時,她似乎察覺到自己下體也有粘稠的液體流出了,可是容不得她多想,她再也支撐不住,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冬兒,冬兒……”辰若抱著她的雙手觸到她流出的大片鮮血,他大聲呼喊著懷中昏死過去的她,這連日來不眠不休的追尋,想不到再次見到她的這一刻,居然就害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一刻,所有的思念和傷痛都化作滿腔的怒火,似乎就要燃燒掉他。
他眼裏升騰著濃濃的殺氣,劍尖的那道寒光撕裂他深邃的眼眸,他揮舞著手中的青劍,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霎時間,十多個蒙麵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了,隻剩下為首的蒙麵人還在苟延殘喘。
這時,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當他憤怒地將劍抵在為首的蒙麵人喉尖時,棋越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攔住他:“王爺,留活口!”
他冷峻的麵孔在此刻令人望而生畏:“說,誰派你來的!”
蒙麵人早已被辰若所震懾,可腦子裏忽然回想起敏皇妃妃的話:“要是漏出了馬腳,你知道你的家人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