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那麼恨我啊?”梓睿滿目傷痕,握住冬兒的手也有些顫抖,似乎是很憤怒也很難過。“因為你害了我……這是你自找的!”冬兒抽出了刀要去再刺,他身體一偏,然後一把抱住冬兒,從她的身邊閃過。“你嫁給朕已經有三年了,難道……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感情嗎?”冬兒被問住了,她真的不清楚不知道。她緩緩吧手放下,然後說道:“這是你造下的孽!”梓睿道:“那你為何對辰若那般好,唯獨對朕,對朕那麼殘忍?”
“我……”冬兒被問住了。
“我不相信,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已經三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你我如今有了三年的恩愛。”
“不,不是恩愛,或許隻是朕一廂情願吧。”他的眼裏噙住了淚水,然後低頭歎了口氣。冬兒微微笑了,開口說道:“你說你愛我?你隻是想要擁有我,你並不是愛我!”
“為何這樣說?”
“因為你的心永遠都不會在一個人的身上,永遠都散漫在很多的人的地方。”
“你說的是,說的是……”他失魂落魄地出了宮門。
時值九月,是個好日子,登高賞花的好日子除了沒心沒肺的冬兒吃飽喝足後興高采烈的準備一蹬百鳳山外,其他幾人麵色不佳且各懷心事,連原本想著在閑瑜野鶴山莊一探究竟的棋越也焉耷了,林冉遲遲沒有露麵。
“是我大意了。”辰若拾起一片殘敗的紫緋花瓣,輕輕嗅了嗅,紫花緋蕊,花期能維持長達八個月之久,也隻有旻鶴能將紫緋花釀成傾世佳釀,也隻有匪霰能將紫緋花做成罕世香薰,如今這兩種稀世之物也隻有匪霰才有,而林冉身上明顯帶著紫緋香薰的味道,辰若閉眼,沉沉一笑,無奈滄桑。
“此處離達州快馬也要兩天才能到,我們快馬行去必能趕上。”梓睿不知何時也到玉閣,看著一院殘敗的紫緋,頓時也明了。
“不必了,我們去無崖鎮吧,他們會在那裏等我們的。”辰若無奈一笑,他本就生的白淨,此時臉色更是慘白,劍眉斜插入鬢,眼亮如琉璃,唇紅似烈焰,乍一看,好個清秀兒郎,讓人無法跟傳說中的清冽無情的藏龍閣當家人混為一談。
“翠熙就讓她暫時留在風嶺吧,有翠熙他們在不會有事的。”辰若看了眼梓睿,梓睿一應,似應承,又似在歎息。
柳兒帶著冬兒等人從後門出去,走入小道,就見大批遊客有說有笑的爭相往百鳳山爬去。
“百鳳山,果然是聞名不如一見。”焉耷的棋越用了早膳後精神大好,百鳳山並非此處主峰,確是這裏最惹人喜愛的地方。
山頂有一處亭台數處,有的年限久遠,有的是近年新建,隻是沒人會注意那麼多罷了,累急時有處歇腳便好,管恁多作甚?
看多少樓台又轉,幾度春去秋來,“做大事的人呐就是沒福享受這等好時光。”事先說好一起爬山遊玩的,冬兒雖有些不滿,也隻能口頭嘮叨嘮叨,雖然她們待自己非常好,但是冬兒總是覺得,哪裏不對,確不明白究竟是哪來有問題,相對兄嫂而言,她倒是更願親近這個相識不久沒甚關係的西門,冬兒叼著跟嫩綠的狗尾巴草,音如珠落玉盤,帶著幾許慵懶,路人偷偷望去隻見那人眉如黛,桃花眼,白麵紅唇不由得一讚好生得意的少年郎,定是京裏來的貴公子吧!
“我現在是偷得浮生半日閑。”棋越嘴裏叼著根不知名的野草,口齒不清的應道,那音似笑非笑,讓人忍不住想親近,有路人側眸偷看,雖著的不是什麼名貴衣飾,明明聲音那般親切,明明是個未及弱冠的孩子,確渾身散著一股貴氣,讓人不敢靠近,更不敢拿眼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