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搬了出去,又要找地方,又要推了屋子重建,你即便自個的生意不耽誤,可總不能耽誤了大哥的研究吧?”

王熙鳳道:“這可不行,二叔既襲了爵,自然要按著製式來的。咱們原先買這宅子時,是按著總督的規則建的。如今這宅子還需擴建,再分一半來給我像什麼樣子?

“太太雖讓咱們互助互愛,可這麵子上的事兒,可不能丟,省的讓人瞧了咱們,也是給走了的太太老爺丟臉。那兩位原是多體麵的人,咱們怎能抹黑?”

甄英蓮又道:“可你搬得遠了,別的不,若是瑨弟有個什麼,叫我和二爺怎麼管教?你也了,會替太太看著他,就不怕我管不來他,讓他走了歪路?”

甄英蓮本是想找個借口,讓大房一家別搬了,沒想到這借口也是有奇效,一出賈瑨來,王熙鳳就猶豫了起來。

賈瑨雖不是太太的那般剛愎自用,可也確實年紀太了。自家大爺身為長兄,父母不在自然要擔起長兄為父的責任來。

如今她能一走了之搬就搬,可日後真的瑨弟出了個什麼事兒,她這個做大嫂的平日沒有管家,也是大錯。

王熙鳳又想了一會兒,點頭對甄英蓮道:“我知曉了,隻是這事兒還得容我與大爺商量一回。”

甄英蓮笑道:“既要商量,何不一塊商量?我回來的路上,也與二爺過這事兒,二爺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不如晚上吃飯時,再一起道道。”

王熙鳳便回去派人把賈璉從實驗室裏叫了出來,把事實一擺,講道理:“我知你沉浸悲慟不想麵對現實,可如今老爺太太不在了,你總不能再這麼下去。

“一家子裏頭你是長兄,該有責任替父管教弟弟。咱們雖分了家,太太卻讓瑨弟隨著二房。可二房是什麼性子,你也知道。瑨弟若是犯起渾來,隻怕他二人製不住他。”

賈璉本無心聽妻子得話,可聽到最後兩句,心裏倒是振作了不少。

是啊,他是長兄,若真的孝順,便該牢記父母的遺願,守好這個家,而不是兀自神傷,把麻煩丟給二弟。

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他還配做父母的長子嗎?母親這些年的培育和關係,豈不是錯付了人?

“也罷,二房怎麼的?”賈璉這話一問,王熙鳳便笑了起來。

“是二叔在回來的時候,有個不錯的法子,讓咱們吃飯的時候一塊到到。”

賈璉聞言,便喚丫鬟進來梳洗,這段時間埋頭躲在實驗室裏,他都已經快不成人形了。

“瑨弟呢?”賈璉梳洗完了,這才想起這個主角來:“那子這幾日是不是又在工廠?”

王熙鳳忙道:“倒是乖乖每日都回來了,隻是一早就出去,也要晚飯才回來。你且放心,寶兄弟成日裏跟著他,他亂來不了。”

賈璉點了點頭,這才放心。與妻子一道去了正院吃飯,看到賈瑨跟著寶玉一塊回來了,心道妻子看來沒替這子打馬虎眼,便一邊吃飯一邊與賈琮起這分家的事兒來。

賈琮道:“路上我想過,你那邊都是母親在時,專門找人精心替你打造的格局,分了家出去,多是麻煩,你那屋子留下,也不適合再給了誰住。倒不如仍留給你,咱們建個院牆,中間留一角門,對外隻道已分了家,便作數了。

“你若怕我這裏不夠了也不打緊,這一條街隻得咱們一戶,旁邊兩塊的地瑨弟都打聽過了,皆是空著的。隻需兩邊各買一些下來,再做些擴建。

“一來藝兒也十二了,早該搬出內宅,另住新院。再者你與嫂子難道就不再添丁了?便是多個女兒,也是好的。

“至於我這裏,則令要多買一些,日後老三分了出去,也好直接起個院牆,咱們三兄弟隻分家不分居,豈不是更好?”

賈璉看了眼賈瑨,問他:“你也如此想的?”

賈瑨點頭道:“父母的願望就是咱們一家子齊心合力,我自然不會違背。再雖然不分居,但有院牆隔開,各自也有隱私。我那邊倒不必許多大,你二人皆有爵位,我卻不過是個平民。”

兄弟倆一聽他這話,立刻尷尬了起來。

這可是母親的親生兒子,也是母親唯一的子嗣。結果到頭來,隻讓長子和庶子有了爵位,親生子卻隻是個平民,母親也不知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