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外此刻一片死寂，方清雪冷冷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著他的慘狀，心中怒氣少了幾許，背後徒增幾分蕭瑟。
“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的茬了，那瓶凝血丹算是我給你這兩年的補償，你若是咽不下這口氣，我隨時奉陪。”方清雪淡淡的說，隨後沒有半分在意，轉身就走。
吳凡艱難的抬著頭，看著這個可憐的少女，輕聲道：“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仇恨，會讓人痛苦，更會毀掉了一個人，即便是報了仇，你就會快樂嗎？相信奇跡，上天是公平的，放下仇恨明天或許就會有奇跡發生。”
“奇跡？我等了兩年，尋遍秦淮多少名醫，他醒來了嗎？”方清雪頭也沒回的自嘲道。
“可......”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的奇跡呢？”方清雪冷冷的回過頭，深看著吳凡再問：“七年前，你同一起入學宮，四年前被逐出學宮，明明有著上品的靈感，卻始終停滯不前，上天是否給過你公平。”
吳凡神色異常，很認真的說道：“至少我堅持著。”
“堅持？堅持能當飯吃！堅持能人死者複生！堅持可以夢想成真嗎！別忘了，當年的那些人是怎麼對待你的！”方清雪可笑的嘲笑道。
吳凡似乎她這震咆哮震住了，原主人的那種不甘，在本能的顫抖著。
一段段回憶，猶如一場默劇閃爍在吳凡的腦海。
他該如何回答這聲質問......
方清雪看著吳凡身影寂寞與頹廢，不由心中暗道：“我的語氣是不是重了些。”
眼前這個人是學宮建成以來為數不多被逐出的學員，也是唯一一個甘願為奴，受盡欺辱、白眼堅持四年的少年。
“作為曾經同學的我，第一次也最後一次勸你，離開吧，這兒不適合你，你沒必要在這苦苦熬著，不值得，放棄吧。”方清雪看著吳凡歎了口氣，在他的眼裏吳凡和她的弟弟一樣，同是苦命人。
“放棄？”吳凡嘴角勾勒一抹淡淡地笑容，認真的對方清雪說道：“人若是放棄了，便什麼都沒有了，隻要有一絲希望，我便不會放棄。”
“你何必如此執著與此。”她見過像吳凡這般執著者，可從未見過像他一樣愣頭青的。
明明有著機會獲取著自由，卻甘願賣身為奴，賭那虛無縹緲的前途。
可笑不可笑！
“我決定了.......”吳凡臉頰上翹起一絲年少輕狂的笑容，看著方清雪說道：“今年我將重新參加學宮外院考核。”
“外院考核？你就算能過了，當年的事你還想重演一次嗎？”方清雪可笑的看著吳凡。
“我若是能過內院考核呢？”吳凡似乎沒有半點自知之明，認真的問道。
方清雪一臉嘲笑的看著吳凡。
吳凡看著她，平靜的說：“敢不敢對賭！”
“賭什麼？”方清雪道。
“一文錢！”吳凡平靜而又淡漠，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自信。
方清雪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流光溢彩，輕笑道：“好，我賭了！”
“嗬嗬，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