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略過成片的樹林,大片的鬆柏成群而椅,間雜不知名的樹木,今日萬裏無雲,雖是晚秋,陽光卻總是想讓人知道它無處不在。這片森林綿延方圓幾百裏,森林外圍的人們都叫它臥龍嶺,臥龍嶺從高空俯瞰真的仿似一條蠻龍睡臥於此,峰巒雄偉,氣勢磅礴。置身於其中,隻聞“嘩嘩”的濤林聲,偶也伴有陣陣鳥鳴,間有片片白霧繚繞,宛然的一片詳和與寧靜,仿佛心靈在這裏也受到了洗滌。或許正因如此,在臥龍嶺倚山而居的人們都很善良,他們大多數人們都是靠進山捕獵或打些柴火繼而在附近的城鎮換一些日需用品維持生活。
在臥龍嶺東北部外圍,有一條從臥龍嶺深山處積流而下的河,蜿蜒曲回的流淌著,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了,卻依然生生不息。在河流的沿岸,普通的小村莊炊煙嫋嫋,雞犬相聞。祖輩村民為了方便與城鎮的溝通,在村口人們經過多的地方修建了一座橋,因橋是拱形,故取名為拱橋。久而久之人們就叫這個村莊為拱橋村。
時值申時,和別人家不一樣的是,蔣追雲家還有陣陣白煙從屋頂升起。
“咳、咳”隔壁屋裏又傳來兩聲咳嗽聲,讓正在嘟起小嘴努力吹著柴火的小追雲心裏又緊了一緊,看了看柴火上麵架著的土碗裏冒著白氣,朝著隔壁屋的方向轉過頭,用還稍顯稚嫩的聲音喊道:“母親,藥就快好了,您再忍一忍。”回過頭一會盯著柴火看,時不時又瞄向門外拱橋方向看一眼,怕柴火會忽然熄滅,又像是怕錯過什麼事情。
終於,看著藥沸了,拿起桌上的小碗,倒滿一碗,小心翼翼的端來隔壁床前,邊走小嘴邊叫道:“母親,藥好了。”
隻見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趟在床上,略見一副較美的臉容上一臉病態,聞言側身單手助力撐起身體,另一隻手忍不住用手唔住嘴巴,“咳、咳”又忍不住咳嗽兩聲,咳畢望著小追雲道:“雲兒,母親對不起你,母親一病就是四年,你本來可以像你白叔叔家的峰兒和豆子伯伯家的二丫他們一樣,無優無濾的成長,可是因為母親的病讓你少了很多兒時的快樂……。”說著說著眼看盯著小追雲的眼睛裏麵就有點點光芒閃動,頓時,把頭一轉,用衣袖拂過臉額,轉過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來,雲兒,快,把藥拿予母親喝了,你也快去玩吧,別讓二丫妹妹他們等急了,咳、咳、咳。眼看酉時也快到了,你父親他們打柴火也該回來了,你也早點回來,別讓父親擔心。”
此時小追雲已經走到床前,伸手遞過藥給母親,似懂非懂的想著母親差不多隔兩天就會重複一遍的話語,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總是說對不起自己,一聽到母親說到二丫妹妹還在等著自己的時候,嘿嘿傻笑兩聲:“母親,你都知道我們約好要去捉魚了?”說這話的時候還用眼角望了望打開的門外拱橋方向,殊不知中年病婦跟本不知道他是要去下河捉魚,因為自己年小單純,言語中漏出了破綻。
中年病婦聞言,剛放在嘴邊的藥碗一下又拿開了,語氣稍重的道:“雲兒,切勿下河捉魚,你們尚且年幼,前一年才學會遊泳,河水中又有深灘,連你父親都不敢冒然下去。咳、咳”好像越說越激動的樣子,語氣急了帶動又咳嗽起來,但是中年病婦強忍住咳嗽繼續說道:“再說,現在已經是晚秋季節,河水也涼了,萬一凍著了,著了風寒,你父親每日裏又要維持生計,到那時,誰來照顧為娘?誰來照顧你?啊!”說完眼巴巴的望著小追雲。
“噢,知道了,母親,那我不下河捉魚便是。”小追雲生怕母親說多了又會咳嗽,又似是怕母親擔心自己而影響了身體,用堅定的語氣滿口就答應了母親。
中年病婦見小追雲答應了自己,將手裏的藥碗再一次放在嘴邊“咕咚、咕咚”兩口將碗裏的藥喝下。小追雲見母親已將藥喝完,接過藥碗,放於屋中桌上:“嘿嘿,母親,那我走啦。”邊說邊就往門外跑去。
跑過門外還聽見屋裏傳來一句:“千萬不要下河。早些回來,明日是你豆子伯伯家大丫出嫁的日子,你父親還要去給你豆子伯伯家幫忙呢。”隨後傳來一聲歎息聲。
像是讓母親放心,又是同樣一句話從小追雲身後傳來:“噢,知道了。”也不管中年病婦聽見與否,說完後都是又跑了幾步。出得門外,方才見小追雲六七歲的樣子,身著一襲青衣,身高比同齡人高出一指,眼睛不大,略瘦的臉上輪廓清晰,有幾分中年病婦的模樣。這時,小追雲正朝著拱橋方向兩**叉用力飛奔。
不久,便來到離拱橋不遠處的一片空地,那裏有幾個石堆,像是平時村民用來休息時刻意置於此地的。最高的石敦上麵坐著一個和小追雲差不多年齡的男孩,上身著一青藍色單長袖袍,下穿及踝淡青長褲,長得眉清目秀,圓臉蛋,高鼻梁,一腦袋烏黑的頭發,得有觸及後腦袋衣領以下位置,挺俊氣的。麵上此時看不出表情,雖六七歲模樣,卻雙眉間距偏小,也不知是天生如是仰或在思索著什麼,但眉宇間自有一股威嚴。此時正低頭注視著地上的兩人。地上半蹲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小男孩矮胖的身材,比小追雲矮了半頭,黑黑的臉膛上長著一雙小眯縫眼,竟然也是青衣著身。他的對麵是一個梳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小女孩明顯要比小追雲小,看起來隻有五歲模樣,穿著火紅色的絨絨衣,套一條豆紅色的短裙子,鼻子略顯有些上翹,圓圓的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顯露出一副可愛的淘氣相。隻要你一看見她,就會從心眼裏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