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心裏雖然高興,卻也舍不得楚念念這樣一直僵著身體。
笑了笑,淡淡地開口,“不用這麼緊張,都說了,小傷,沒那麼嚴重,靠著休息一地兒。”
楚念念低低地嗯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動作。
嚴爵見她還僵得跟雕像沒什麼兩樣,停下了腿步。
“怎麼了?是不是壓丨到傷口了?”楚念念緊張地問,想從嚴爵的身丨下來,替他檢查傷口,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弄傷了他。
嚴爵見狀,扯唇笑了笑,決定不跟楚念念較勁,輕輕地把人放了下來。
幾乎是雙丨腿一著地,楚念念就攥住了嚴爵的衣擺。
然而,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攥住了。
嚴爵握著她的手,非常自然的動作,就好像兩人就該如此。
男人的手很寬很大,牢牢地將楚念念的手包裹住。
體丨溫,透過掌心的皮膚,源源不斷地滲過來,透著燙人的溫暖。
楚念念垂眸,看了眼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樓梯間靜悄悄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就剩下細微的腳步聲。
怕吵到別人,兩人的腳步都放得非常地輕。
不仔細聽的話,根本就聽不見。
然而楚念念卻有種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刺耳聲音的感覺。
每一個腳步聲,都像是重錘,狠狠地敲在楚念念的心板上,一下又一下,震得她的心顫動得厲害,耳根微微地發燙。
記憶中,這好像是兩人第丨一次這樣手牽手走在外頭。
楚念念既緊張又忐忑,手心不斷地湧出汗水。
楚念不知道嚴爵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她隻知道,自己的心……又一次淪陷了。
楚念念轉頭,朝嚴爵看過去。
他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外頭隨意披了件外套,樓梯間昏淡的光線傾瀉下來,落在他的肩頭,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
說實話,嚴爵現在的氣色,真的不算好。
不但帶著病容,整個人瘦了一圈,下顎線條比過去更淩厲,看上去比過去更難相處了。
可是楚念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是覺得他很帥。
從頭到尾、從裏到外,沒有一處不帥。
這大概,就是情丨人眼裏出西施吧。
喜歡、愛一個人的時候,他什麼都是好的。
哪怕稍稍眨一下眼睛,你都會覺得很迷人。
“怎麼了?一直這樣看著我?”嚴爵察覺到楚念念的目光,轉過頭來,目光幽暗深邃。
“沒什麼……”偷看被逮了個正著,楚念念倏地紅了臉,燙紅著耳根撇開頭去,羞赧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嚴爵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楚念念在偷看自己?
他沒有戳破。
隻是淺淺地勾了下薄唇,愈發地握楚念念的手,“還有兩層,自己走還是我繼續背你?”
“我自己走……”楚念念呐呐地回答,頭垂得更低了,就差沒把自己直接埋了。
長發因為她這個動作垂落下來,遮去大半白丨皙的臉頰。
嚴爵抬手,替她將發絲撥至耳後,露出精致的小臉後,才握緊她的手,繼續往上。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牽著彼此,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上走。
很快,就抵達了楚念念病房所在的樓層。
兩人非常有默契,同時停了下來。
“自己進去沒問題?”嚴爵打破沉靜問。
楚念念低低地嗯了一聲,抬眸看了眼嚴爵的傷處,“你的傷……”
“沒事。”嚴爵知,一雙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楚念念。
眸底深處,蕩漾著不容錯認的豐沛情感。
楚念念被看得臉頰愈發地燙,喉嚨也跟被火烤過一樣,澀澀地發幹。
她困難地吞咽了下,攥著嚴爵的手糾結了許久,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嚴爵……”
“嗯?”
“我們……”楚念念想問他,兩人現在這樣算什麼。
張口,腦子卻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嚴爵沒有催促,靜靜地等候著,等楚念念往下說。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詞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任由時間這麼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