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以為,自己會尷尬。
畢竟這是嚴獸父母家,家裏除了他們,還住著不少人,廚房又是公共場所,管家傭人什麼的,隨時都有可能經過,看到兩人在做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嚴獸平時就不忌憚,當著嚴啟生夫婦的麵,也常常把唐心摟在懷裏,坐在嚴獸的腿丨上的唐心,竟然沒有太多的尷尬,就好像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她喂嚴獸喂湯的時候,忽然想起昨晚送視頻去警丨局的事,開口問他,“對了,元禮那邊怎麼樣?有說沈芳菲的案子,什麼時候會正式開庭嗎?還有阿坤……他不會再做什麼吧?”
雖然有過進警丨局的經曆,這段時間又因為沈芳菲韓敏母女倆的事,跑警丨局也跑得勤,但對很多程序,唐心還是不太了解,想問問清楚。
沈芳菲和韓敏母女倆的罪名早一點定下來,唐心也能早一天把這個事放下。
如今鐵證如山,沈芳菲跟韓敏母女倆是百分之百跑不掉了。
但那對母女跑不掉,阿坤卻還在外頭呢。
雖然嚴獸說阿坤不足為懼,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但這段時間他們真的因為這件事,耗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一件接一件的,弄得唐心都快心理陰影了,都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哪怕隻是一點點小小的可能,唐心都會在腦子裏放大無數倍。
各種不安擔憂。
大概,也跟肚子裏的孩子越來越大有關係吧。
唐心幽幽地歎了口氣。
“好好地歎什麼氣?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在車庫的時候沒注意,著涼了?”嚴獸微蹙著眉,傾丨身用眼皮貼丨了貼唐心的額頭,見唐心的溫度正常,才放下心來。
“不是……”唐心搖頭,腦中快速地閃過兩人在車庫肆意的畫麵,臉頰“轟——”地一聲紅透了,她暗暗地吐納了一番,穩住呼吸,“就是有點擔心阿坤,他不是什麼善類,對沈芳菲好像真的上了心,如果知道,沈芳菲這輩子都會在牢裏呆著,不知道會不會受刺激,做出什麼事來。”
“不會,他沒那個膽。”嚴獸安撫地揉了揉唐心的腦袋,湊過去在她微抿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你嘴上油油的,不要親我。”唐心有點嫌棄地皺眉,下意識地去拿紙巾,想要擦拭。
還沒來得及伸手,托在後腦勺上的力道忽然一下子加重,將她摁了過來。
“你——唔!”他的動作實在是太突然,唐心嚇得一聲驚呼,連忙把手裏的調羹移開,以免湯灑了。
然而動作還是不夠快,手一抖,湯還是灑了出來,濺到了彼此的衣服上。
嚴獸卻絲毫沒有在意,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扣著她懷了孕卻還依舊纖細的腰,薄唇不容抗拒地印下。
嚴獸吻得很蠻橫,獸一樣吞噬著,一點也沒有顧忌時間地點。
唐心被他狂丨亂的氣息堵得喘不過氣來,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惹怒的獸丨撲著撕咬……
男人獨有的清冽氣息源源不斷地襲丨來,混和著淡淡的煙草味道,身上更是透著火炭一般的燙人溫度。
唐心不能自已地輕丨顫,手裏的調羹差一點沒握住。
嚴獸見狀大掌一扣,直接幫她穩住。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
久到唐心差一點沒了呼吸,嚴獸才終於舍得,把人放開。
他微低著頭,鼻尖抵丨著唐心,又濃又重的呼吸,不斷地噴灑過去,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夾雜著散漫和調侃,“還敢不敢嫌棄我了?”
“……”唐心對這個男人的小心眼簡直無語,她不過是覺得油,他還往心裏去了。
“不說話是不服氣,嗯?”嚴獸說著,又要低頭。
唐心怕這男人開了頭就沒完沒了,一會兒失控真在廚房做出什麼事來,趕緊搖頭,主動回摟他的脖頸,靠過去,“沒有,怎麼可能嫌棄你……”
“真沒有?”嚴獸挑著眉梢,不信。
“沒有。”唐心誠意十足地保證,“我嫌棄誰都不會嫌棄你的!”
“嗯,那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沒嫌棄我。”
“……”唐心想說他一個三十一歲的男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求自己做這些,想到嚴獸的脾氣,還是湊上去,蜻蜓點水的啄了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