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微眯著眼看站在麵前的小戰士,發現他紅透的耳根和脖子,瞳孔一緊,瞬間縮成了錘子,“吃飯哪來那麼多廢話?沒吃過食不言寢不語?下午負重多加五公裏!”
小戰士沒想到自己跟楚念念搭個話而已,就被轉變負重五公裏,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但還是站得筆直的,聲音洪亮地回答,“是!首丨長!”
“別再讓我聽到你廢話連篇,坐下繼續吃飯!”嚴爵瞪了小戰士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是,首丨長!”小戰士連忙坐下,腰挺得筆直筆直的,再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回頭看一眼,生怕嚴爵會把負重五公裏,改成負重十公裏。
其他人見狀,也都下意識地繃直了身體,專心地吃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嚴爵很滿意他們的識相,沒有再把眼珠子往楚念念的身上飄,看得他心頭一股無名火。
暗暗地吐了一口濁氣,嚴爵將筷子遞到楚念念的麵前,聲音和剛才一樣,冷淡疏遠,“吃飯。”
楚念念一把奪過遞到眼前的筷子,小聲地罵了句“偽君子”,低頭開始扒飯,連看都不抬頭看嚴爵一眼。
嚴爵全程都看不到楚念念的臉,隻能看到她烏黑的頭發,心裏本來就有點不爽。
想到她則才衝著小戰士笑得那麼甜,到自己這裏就冷冰冰的,如此大的差別待遇,讓他好不容易壓抑住的無名火,又湧了上來。
嚴爵“啪——”地一聲放下筷子,對埋頭吃飯的女人道,“給我拿張紙巾。”
楚念念微微滯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嚴爵是在跟自己說話。
她抬起頭,看了就擱在兩人麵前,距離不過二十公分的紙巾一眼,再看看跟少爺似的坐在那裏,等著自己服務的嚴爵,胸口怒火一翻騰,差一點沒把筷子給捏碎!
混蛋!
王八蛋!
下流!
無恥!
不要臉!
是首丨長就了不起嗎?可以隨便 把人當丫環使嗎?
就知道擺臭架子!
有本事擺臭臉,有本事別一臉饑丨渴地抱著自己跟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啊!
楚念念在心裏咬牙切齒,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抽了幾張紙巾,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首丨長請用!首丨長想不想拉丨屎?要不要我連擦屁丨股的紙巾也一並給你準備了?”
那麼多人,她是鬥不過嚴爵這個混蛋,也不敢做出什麼過界的行為來。
但楚念念就不信,自己惡心不死他!
嚴爵一愣,顯然是沒料到楚念念會在這個時候提這麼……的話題,濃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嗬護,“說話注意點場合,胡說八道的像什麼話?”
“嗬嗬……”楚念念什麼也沒說,回了嚴爵一個假笑的臉。
偽君子,兩麵派,還一本正經地教訓起自己來了。
在洗手間裏對自己又丨摟又丨抱又丨摸 丨又丨啃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場合不對?
在小巷子裏對她做那種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場合不對?
想到嚴爵做的那些事,楚念念又是兩聲低低的冷嗤。
嚴爵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什麼也沒說,用過的紙巾,遞過去,“扔垃圾筒。”
你自己是沒手沒腳嗎?這點小事也要別人幫忙?
楚念念看著遞到麵前,揉成一團,不知道是擦了鼻涕還是菜湯的紙巾,差一點沒忍住直接把碗扣到嚴爵的頭上去。
相到眼下的情況,自己的知名度,硬生生地忍了。
咬著牙接過紙巾,丟進垃圾筒。
然後,渾身不舒服地站了起來。
嚴爵抬頭,眯著眼看她,“不好好吃飯,上哪兒去?”
楚念念咬牙,忍著心頭的怒焰,壓著嗓音,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報告首丨長,剛碰了髒東西,去洗手,順便拉個屎。首丨長要一起嗎?一起的話,我說不定還能給您送個紙什麼的?如果首丨長有需要,我也可以幫您擦屁丨股的。”
嚴爵:“……”
“虛偽小人!”楚念念不留痕跡地瞪了嚴爵一眼,踩著重重的步伐,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