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的吹著。
本應該寧靜的竹林裏麵此刻卻充滿了殺氣,一片葉子從樹上緩緩的墜下,無力的落到地上。
林中一男一女無聲的對峙著,神經都處於高度集中。高大的男子將劍舉至眉心,淡淡道:“菭菭,我知道你敢做敢當,所以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語氣平淡,依舊掩飾不了聲音的顫抖。他能做的,隻是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劍,仿佛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對不起,菭菭。我也不想這樣的。
女子的頭低垂,額前的劉海幾乎擋住了整個臉。而握著玥影輪的手呈現了斑斑綠色,手背上細細的血管看的清清楚楚,指關節由於太用力,隱隱發白。
而下一瞬間,她就已經飄到了男子身邊,一身紅衣勁裝,腰間的流蘇隨風搖擺。女子一個反手就往男子頂心劈去,“當!”一聲,男子已一招架住這蓄勢已久的衝擊,正要壓回去,玥影輪突然撤了力道,紅衣女子足尖一點,一躍到了一根粗壯的竹子上,同時甩手將玥影輪一把甩了出去。下麵的男子立刻用他削鐵如泥的利劍輕鬆的削段了竹子,剛砍完他立馬頭一歪,一道寒光與他的耳朵擦過,落回了紅衣女子的手裏。她一個漂亮的騰空360度大轉回歸地麵。
竹葉還是不斷的落下。
等男子離去的時候,紅衣女子仰麵躺在地上,血沿著鬢邊細細留下,她輕聲的說了句:“我沒錯。”男子已經走遠了。
所以她隻好昏過去了。
太陽從朦朧到刺眼再到昏暗,老頭子總算是來了,看見昏倒在地上,鬢邊的血已經幹了的女子,老頭子歎了口氣,這小子還算手下留情了。然後慢慢悠悠的走道女子邊上,蹲下來把了把脈,又歎了口氣,氣喘籲籲的把女子背回了他們住的客棧,不顧小二驚恐的眼光,一邊罵髒話一邊回了房間。
然後撲通一下把昏迷不醒的女子扔到了床上。拿出針來,飛快的刺入她的各個大穴。直到搞七搞八的針都插完了之後,他才開始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勢。
李菭菭醒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眼前的那位老頭子,那人在睡覺,而且口水正順著他的下巴流到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最最要命的是他還在打呼嚕,打的還震天響,真是要人命,看樣子這人好像是個醫生,不過肯定是絕世庸醫,誰敢讓他看病!李菭菭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香。看他睡的那麼的……那個美好,李菭菭實在是忍不住了,隻好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隻是輕輕的,隻是在他鼻子上麵,隻是捏了下,隻是捏了大概一會吧……他人就突然從椅子上掉了下去。完事就行,隻要不打呼嚕,萬事好商量,現在任務完成,所以李菭菭立刻撲到回床上。誰知突然被人給了一擊爆栗,呼嚕老頭正怒氣衝天的看著她,大吼:“你丫的小丫頭阿!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許捏鼻子的!你一次也不聽!你要氣死我這把老骨頭丫你才爽快啊哼哼!”
李菭菭撇撇嘴,這老頭呼嚕和脾氣呈正比,此仇不報非小人!養精蓄銳之後,終於等到老頭總算氣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她突然河東獅吼:“你打呼嚕那麼響我沒把你嘴巴縫了算你小子走運!”
很顯然,那老頭懵了那麼幾秒,之後歎氣說:“菭妞阿,人不要和自己過不去麼,小夫妻有些誤會也是很正常的。”他頓了頓,低聲嘀咕了聲“都聽我打呼嚕都打了12年,還是要捏,有點公德心包容下老頭子也不行,我徒弟怎麼會收你這樣的人。”然後仰天長嘯:“作----孽----啊!”
李菭菭頓時汗如泉湧。
有史以來最汗的事情就是一個老頭子在你麵前嘀咕了半天但是你根本就不認識他。人家還拚命和你套近乎。
她百汗之中還是抽空問了句:“你誰啊?”
那老頭絮絮叨叨的嘴巴陡然停了下來,然後不可思議的問:“妞阿,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李菭菭很老實的點了點頭。我幹嗎要認識你。作孽哦。
那人一下子懵了,下一刻,老頭子的臉上立馬綻放出了如同老鼠看到油的光芒。於是嘴巴又開始不停的炮轟李菭菭,問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問題:像什麼你知道安小子麼,你還記不記得山上守門的旺財阿,你還記不記得武功蓋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栽的無敵米淅子……
在她搖頭要搖到抽筋的時候,老頭子突然奮力大吼:
“看!那裏有帥哥!”